周疏寧看著那句話笑的肚子疼,一邊笑一邊道:「你要不要再損一點?岑大人的房中之事你也如此清楚?」
長孫清明老神在在道:「這你便不懂了,大晏有律,四品以上官員可娶一妻納三妾,四品以下可娶一妻納二妾,庶人則只能有一妻一妾。剩下的,只能為婢,婢是買來的,想買多少買多少。但若是納為妾,雖不會被處罰,卻也是不合規制的。仔細論起來,也要受到道德的譴責。」
周疏寧明白了,這些人參周疏寧的事無非就是道德範疇,長孫清明則是用魔法來打敗魔法,專挑這些大臣們的軟肋下手。
接著周疏寧又看到長孫清明在參他驕奢無度的奏本上寫了一句:「褚大人安,聽說您上個月入了一尊金體等身佛為母賀六十大壽,祝令堂身體康泰。」
周疏寧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難怪朝堂上下對長孫清明言聽計從,有個喜愛探查大臣秘辛的皇儲誰能不怕?
沒有人的屁股是乾淨的,長孫清明卻熱衷於掀別人的屁簾,你們就說損不損。
反倒是一直以來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林大人給周疏寧寫了好幾篇表揚奏,夸的周疏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疏寧道:「果然人不可貌相,一個人是善是惡,也不能從表面上分析。現在林大人見了我仍然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一言不合就翹鬍子,我穿件稍微漂亮點的衣服就恨不得把『妖妃』二字掛在臉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這小老頭兒還挺可愛。」
聽到妖妃兩個字,長孫清明低低的笑了笑,轉頭合上奏摺,不批了。
周疏寧皺眉:「干正事兒呢,你這是又瞎搞什麼?」
長孫清明轉頭看著他:「不搞什麼,就是想看看你這妖妃妖到什麼地步。」
周疏寧無奈:「你是不是還嫌我的罵名不夠多?太子妃生產在即,你卻與他的弟弟勾勾搭搭,豈不是讓斯人斷腸?」
周疏寧越說,長孫清明眼中的慾火越盛,他上前扯過周疏寧,將他扯進了懷裡說道:「是啊,既然斯人腸已斷,總得讓我坐實了這個罪名。」
御書房寂靜無人聲,大太監將門窗緊閉,十分貼心的守在了外面。
好巧不巧,皇帝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大太監都瘋了,這個時候他攔還是不攔?
皇帝看著還挺高興,身邊陪著余貴妃,余貴妃看著又富態了,懷中抱著長孫清晗,這個受著萬千寵愛的幼子已經快一歲了,看上去十分招人喜歡。
大太監想進去通知他們一聲,卻又擔心撞到尷尬的一幕。
直到皇帝走近了,他才硬著頭皮上前阻攔道:「皇上,太子殿下……」
興許是急中生智,大太監突然想到潛邸時的一件事,便道:「太子殿下在荷塘泛舟,皇上您此時是否不便打擾?」
皇帝秒懂,還十分八卦的問了一句:「哦?和誰?」
大太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周大人一時詩性大發,便邀太子殿下同游,此時應已酒過三巡。」
皇帝明白了,樂呵呵說道:「哦,我也是早有耳聞,周大人與太子相交甚好。」
旁邊余貴妃晃著幼子開口:「皇上,您就別操太子的心了,別人念個詩,興許晚些就回來了。咱們繼續去看東嶺看葵花,聽說是太子妃種下的,花盤子好大一個呢。」
皇帝更高興了,也就是余貴妃沒什麼心眼兒,換個人多少得聽出點別的意思來。
這也是皇帝一直喜歡余貴妃的原因,談不上有多愛,但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心裡會比較輕鬆。
好在御書房裡的兩個人並未過於放肆,在皇帝剛離開沒多久後,他們便重新打開了門窗。
大太監卻什麼都沒說,剛剛皇帝叮囑過,讓他不要和他們說自己來過了。
周疏寧儘量把自己偽裝的看不出絲毫破綻,只當他們剛剛只是在商議一些機要。
好巧不巧,他剛好翻到了姜放寄來的軍情奏報,唇角止不住上揚道:「姜放的常規軍情奏報,說是四國朝會後,南疆難得的恢復了平靜,且大晏與南昭正在想辦法建立通商渠道。……說是讓我設幾個分號,以便於兩國邦交。他這個想法不錯,大晏與南昭難得這麼友好,確實可以試試把他們那邊的菌子多運些過來。」
長孫清明:……其實你就是想吃南昭的菌子吧?
周疏寧又道:「聽說南昭的菌子吃了以後能看到小人兒,尤其是紅傘傘白杆杆的那種,吃了以後全家老小集體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