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妃能容人,她們還有條活路,若是容不下,她們再無子嗣傍身,等待她們的只有落幕的收場。
楊採薇對周疏寧敘述著:「皇后讓我們姐妹配合她做個局,讓周姑娘的孩子意外落水早產,其目的應該是殺死姑娘腹中胎兒。」
周疏寧聽罷都給氣笑了,開口道:「她倒是頗有志氣。」
楊擷蕊道:「有個人姑娘倒是可以信任,那位長孫香凝郡主,我親眼看到她在鼓上動了手腳。她應是為姑娘出氣,不過姑娘要提醒她一下,皇后可能會朝她出手。」
周疏寧點頭道:「放心,她可是京城一霸,皇后不敢朝她出手。而且她邊跟了十幾名武婢,對付她要付出的代價太大,皇后暫時還沒有承擔這個後果的能力。」
楊擷蕊點頭:「那這姑娘倒是真性情,說報復就報復,如此快意恩仇的姑娘,和我們明月門很合得來。」
周疏寧滿頭黑線:「你被她算計了,還為她說話,怎麼想的?」
楊擷蕊俏皮的笑了笑:「對人不對事,再說她若想傷我,還不到火候。」
今日在中宮,皇后拉著她們的手噓寒問暖半天,又對長孫香凝與周疏寧的詭計痛斥一番。
說是要為她們出氣,讓她們萬萬不可聲張。
話里話外的意思,透露著周疏寧威脅她們的,容不下她們。
還引導著她們朝皇后求助,最後皇后才半遮半掩的表露了意思:「太子妃有恃無恐,完全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你們可能不明白,這個孩子的意義有多重大。他若是平安降生了,若是個男孩,他便是大晏未來的太子。若是個女孩,……女孩自然會好些,可也是大晏的嫡長公主。但我已欽天監監正測算過,那孩子定是男孩無疑,往後這太子妃的地位只能說更加超然。唉,我也是心疼你們,在這樣的環境裡,母家權勢又不高。太子如今喜歡你們,自然會對你們有幾分回護。但若日後太子妃的孩子出生了,太子的回護還能值幾分錢呢?」
見兩位太子側妃沉默,皇后又加了一把火:「孩子,是個女人都會生,單就看這嫡長孫從誰的肚子裡跑出來了。哎喲,你們看看我,今日話多了。我是實在心疼你們兩個出門在外的姑娘,自覺與你們投緣,這才想多說幾句提點的話。拿宮裡那位賢妃娘娘來說,她父親也不過是一個六品小官。可她生下了五皇子長孫清晨,母憑子貴便當上了皇妃。她父親也跟著升官,如今已經坐上了正三品。女人吶,命運是握在自己手裡的。千萬不要等著男人施捨那幾分恩寵,最無用的便是男人那幾分偏疼。要學會把握時機,把這偏疼變成實打實的東西。」
聽楊採薇和楊擷蕊陳述完,周疏寧就覺得皇后這PUA的話述有點耳熟。
當初她對周疏窈,不也是這樣循循善誘的嗎?
周疏窈也十分聽話,按照她的諄諄教導,一步步把自己給作死了。
這也幸虧周疏寧親手給她遞了把刀,若是換個人,恐怕也是和周疏窈一樣的代價。
但話又說回來了,若是換個太子妃,恐怕也被皇后和她背後的組織玩兒死了。
周疏寧想了想道:「她既然生了這個心思,肯定還會再來督促你們。不過也不著急,若是她找你們一次你們便成事了,皇后這個人也會生疑的。這樣,你們再等一次機會。讓她煎熬幾天,也讓她知道,這事情也不是說辦便能辦好的。」
兩位楊姑娘明白了,一邊感嘆皇宮兇險,一邊回自己的側院休息了。
結果長孫香凝又聲勢浩蕩的來了,周疏寧被吵的腦仁兒生疼,他這裡幾時變的如此熱鬧起來。
長孫香凝一來就開始東張西望,湊到他耳邊問:「那兩個小狐狸精回來沒?」
周疏寧忍俊不禁:「人家姓楊,什么小狐狸精?」
長孫香凝氣道:「你還替她們說話?你怎麼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處境著想?今日我實在氣不過,在她們跳舞的鼓上做了點手腳,給你出了口惡氣。你倒也不用謝我,誰讓你是我的好姐姐呢!」
周疏寧半擁住她,說道:「好妹妹,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不過以後太子側妃的事情,你就不要輕易出手了。」
小丫頭沒輕沒重,萬一真的壞了事就不好了,周疏寧也不好明說,又怕說的不明白小丫頭會覺得自己不識好歹。
誰料這回長孫香凝卻眼睛一眨,仿佛瞬間就明白了:「該不會……她倆真是你找來演戲的吧?」
周疏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長孫香凝的表情瞬間就激動了,她拉著周疏寧的手道:「姐姐,這件事你只告訴了我嗎?我我我……我是你的自己人啦?」
周疏寧頭疼,心想我若是不阻止你一下,下次還不知道又給兩位楊姑娘帶來怎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