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明面色沉冷,雖然知道母后亡魂早已不在,卻也並不想讓這些宵小打擾她的長眠。
周疏寧知道長孫清明心裡不舒服,便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長孫清明沉聲道:「赤鎖就在蕭赤鏈的懷中,待會兒我會把它拋給你,你接住赤鎖後便通過河道離開這裡,路線還記得吧?」
周疏寧緩緩點了點頭:「那你一切小心。」
場中打鬥正處於白熱化,蕭赤練就算被壓制了修為,但其靈活的身法卻仍然在青煞手上遊刃有餘的閃躲騰挪。
只是這遊刃有餘越來越難以為繼,直至青煞一掌將赤煞拍飛到隔世石上,隔世石應聲坍塌,蕭赤練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青煞冷笑一聲,舉著狼牙棒上前道:「蕭赤練,別白費力氣了。今日這個陣,便是本座精心為你準備的。怎麼樣?你還算滿意嗎?」
蕭赤練咬牙切齒:「卑鄙!屠青山,別忘了你是怎麼一步一步當上這個青煞的。今日你敢這麼對付我,明日是不是連門主都要成為你的棒下亡魂?」
青煞朝赤煞揮了揮狼牙棒,十分狂妄的笑道:「我當上這個青煞,自然是憑了自己的本事!倒是你,如果不是你母親,你以為就憑你的本事能成為七煞尊之一?我對門主自是忠心耿耿,門主也讓我憑本事殺你!今日我殺了你,取走你的赤練訣,我看飛煞門上下還有誰敢再與我作對!」
蕭赤練自知自己日劫數難逃,直接將懷中的赤鎖往外一甩,青煞見狀皺眉便要去追。
那條千年赤練便是修煉赤練訣的關鍵,可不能讓這活物跑了!
結果就是這個時機,蕭赤練轉身便蛇一般的朝隔世石的方向竄去,眨眼的工夫,眼看就要消失在墓道里。
卻被皇后的護衛給攔住,又被去而復返的青煞用力扼住了脖子。
青煞口中罵罵咧咧:「臭娘們兒,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今天我便送你去見老煞尊!」
說完他舉起狼牙棒,便用力朝蕭赤練揮去。
就在此時,整個場景的氣氛開始變的詭異了起來。
在場中的眾人可能並不會有任何感受,唯有不在場中的周疏寧,甚至連去追赤練蛇的長孫清明都感覺不到任何異樣。
只見整個墓室中的場景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飛起來的砂石也好,打鬥中的人也好,就連那一粒粒纖塵,周疏寧都清楚的看到它們停在了那裡。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場景,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驚心動魄。
此時就在那場景暫停的畫面里,唯一在活動的人走了進去。
那個素色衣衫,衣著與髮飾並不整潔,形貌卻給人一種不似真人的飄渺感。
周疏寧知道那人便是江牧之,只見江牧之輕輕在這場景中旋臂一畫,緩制出一個似有實體的太極圖形。
陰陽迅速互換的同時,一個一模一樣的蕭赤練被複製了出來。
江牧之則傾身上前,將真正的蕭赤練抱起來,又在她眉心一點,蕭赤練便失去了知覺。
直到他走出畫面近百尺,才輕輕打了個響指,靜止的畫面迅速恢復,「蕭赤練」血肉橫飛的屍體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周疏寧震驚之餘,突然看到腳下有一條瑟瑟發抖的赤色小蛇,他也沒多想,學著方才蕭赤練的模樣將那赤色小蛇揣進了懷裡。
小蛇可能是真累極了,一躺到周疏寧懷裡便呼呼大睡起來。
而剛剛靜止的畫面也仿佛是周疏寧的一場錯覺,此時眾人並未察覺到任何異樣,而是開始井然有序的收拾著殘局。
這時長孫清明回來了,有些失落的說道:「沒找到那條蛇,墓道錯綜複雜,可能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周疏寧扯了扯長孫清明的胳膊,掀開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懷中,便見一條赤色小蛇蜷縮在他衣襟當中。
長孫清明:……
他一臉驚悚的看著周疏寧:「這……這可是條劇毒之蛇,你怎麼敢把它放到懷裡的?」
周疏寧也才反應過來:「……我忘了,可是你看它多可愛,它一定不會咬我的!」
如果真咬了,那可能就是架空版農夫與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