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四皇子長孫清暉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他上前一把摟住趙皇后,邊哭邊道:「父皇,如果母后犯了錯,您要罰便罰我吧!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身體不好,不能在父母面前盡孝。」
四皇子已經八歲了,很多事懂了,卻又處在懵懂無知的地步。
而且長孫清暉被皇后保護的很好,加上體弱多病,再加上各個老師的悉心栽培,其實是成長的非常善良的孩子。
他端端正正的跪在皇帝面前,怎能讓皇帝不心疼。
皇后見兒子來了,也不尋死覓活了,只是一把抱住長孫清暉,焦急道:「誰讓暉兒過來的?大人的事,不要牽扯到小孩子!」
長孫清明見狀也對侍衛說道:「送四皇子回去!」
長孫清暉卻上前抱住了長孫清明的大腿道:「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最疼我了,你也最心疼母后了。母后她是不是做錯事了?哥哥你曾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是不是母后改了就可以不用受罰了?」
長孫清明看到瘦小的長孫清暉也十分心疼,他對皇后的發難,並不想連累這個年幼的弟弟。
當初他出生時,瘦瘦小小一個,不及普通嬰兒一半大小。
許多人都以為他活不成,但他四處尋訪名醫,最終還是在各種湯藥的並濟下,將這個弟弟養活了。
長孫清明捧住他的臉頰,說道:「清暉,你現在還小,有些道理你不懂。也許你長大以後就明白了,可能那個時候你還會怪我,但我有理由不得不這樣做。」
長孫清暉的眼淚流了下來,問道:「哪怕我跪下來求太子哥哥,也不能寬恕母后的錯誤嗎?」
長孫清明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長孫清暉單純的眼神。
皇帝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小孩子添亂,便吩咐太監:「把四皇子帶去余貴妃處照料,告訴余貴妃,一應照應如親子。」
皇后的心咯噔一聲沉了下去,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問道:「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事情還未有定論,您便要把皇兒交給余貴妃照料?他……他身子虛,旁人怎麼可能照顧得好?」
皇帝十分煩躁的揮了揮手道:「余貴妃生了三個孩子,她帶孩子比你有經驗!」
皇后不想計較誰帶孩子有經驗這件事,那余貴妃本就與她不對付,若是四皇子落到她手上,還能有好日子過?
縱然有皇上在,她不敢對四皇子如何,但就憑余貴妃那廢物模樣,怎麼可能帶得好四個孩子?
皇后想說什麼,這時大宮女肖春笙卻帶著一行金梧衛出來了。
皇后知道自己宮裡是搜不出證據的,但既然肖春笙背叛了她,肯定會和長孫清明的人裡應外合。
果如她所料,金梧衛抬出了她心愛的妝奩,於妝奩暗格中搜出一包草藥,而那包草藥正是與她讓春分和秋分給太子妃喝的一模一樣。
第394章 皇后一看清長孫清晗的臉
皇帝看了那包草藥,又問皇后:「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皇后冷冷的站在那裡,竟然還笑了一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想到,我的貼身大宮女竟然還夥同外人來栽贓陷害我。」
大宮女跪到了皇帝的面前,賭咒發誓道:「奴婢沒有栽贓,這些都是事實。春分和秋分也是被皇后娘娘派去太子府的,就是由她倆藉由兩名太子側妃之手將藥給太子妃喝的。太子妃對太子側妃不設防,這才著了道。」
皇帝緩緩點了點頭:「那便傳兩位太子側妃前來問話吧!」
楊氏姐妹早已候在宮中,很快便被請到了皇帝跟前。
她們的演技倒是也不錯,戰戰兢兢的招認了春分和秋分的事,只是矢口否認知道那是毒藥的事,只當是普通的安神茶。
皇帝緩緩點了點頭,又問皇后:「你又有何話說?」
皇后仍是不動如山,只道:「我給她們的自然是安神茶,連我都一直在喝,怎麼可能是傷胎之物?皇上,臣妾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周疏寧趴伏在鐘樓之上,內心沉吟著:「皇后還真是死鴨子嘴硬,不過這件事確實捶不死她……」
但他們的手上卻不止這一件證據,長孫清明涼涼的看了皇后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開口道:「好,皇后娘娘不認,那沒關係,我們還有下一樁事。河西七年大旱,前後撥款一百餘萬兩,用於百姓生計,打井抗旱。實際用到百姓手上的,卻只有區區三十萬兩。就這,還有大半貪墨到了地方官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