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暗了暗,沒說話。
只將手上的動作放得更輕柔,一點一點地,將他過到自己的臂彎里。
這人沒醒,只是原本緊皺在一處的眉眼,略微放鬆了些,像是昏迷中脫了力,頭不由自主地滑向她的肩膀,最終在她的頸邊靠定了,睫毛又密又長,隨著呼吸輕輕地起伏,顯得有點安靜。
也行。
她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一旁的侍女都沒了主意:「殿下,這,這……沒的折了您的福氣。您身子還沒養好呢。」
她只道:「無妨。」
抱起懷裡的人,就向外走。
不過,侍女說的不無道理。她的身體確實不濟。
來時一路坐著馬車,倒還無礙,此刻驟然抱了一個人在手上,只覺胸中氣血翻湧,雙臂發軟,的確吃力。
她沒聲響,硬撐住了。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個很輕的聲音:「主上……」
低啞,虛弱,奄奄一息。
她怔了怔,才意識到是在叫她。低下頭,便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裡密布血絲,眼眶通紅,望著她的樣子迷迷濛蒙,似乎連神智都並不很清醒,夾雜著困惑、吃驚、難以置信。
唯獨瞳仁乾淨得很,像泉水洗過的墨玉,直向著她。
她沒見過他。
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只是對為她賣命辦事,落到這步境地的人,難免有幾分感念。
於是她微微笑了笑,溫聲道:「別怕。」
誰知這兩個字,不說則已,一旦出口,下一刻,這人便驟然從她懷中掙紮起來。要不是她反應還算快,險些就讓他滾落在地。
也不知傷重成這樣的人,是哪裡來的力氣。
「你做什麼?」她不由得驚了一跳,語氣不自覺地有些重。
這人立刻就不敢動了。
只縮著雙手,僵在她懷裡,像是一絲一毫都不敢沾染了她。眼眶通紅,藏在血污後面的臉,寫滿惶恐。
「屬下罪該萬死。」
「你有何罪?」
「此番失手,有負主上。」
「無妨。」
「影衛任務失敗,理應自戕,是屬下貪生怕死,牽累了主上……」
「晚些再說。」
懷裡抱著一個人,並不輕鬆,尤其是對於她現在這副身子來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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