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肩傷,今天的核心訓練他只做了八組,屈腿坐上訓練室的軟墊,摘了護腕扔在一側地面。
教練從不遠處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右手按了按他的肩:「今天不在狀態?」
射擊主要練的是手感,數以萬計的端槍瞄準換來的成績。
今天下午的訓練,薄彥平均下來的總環數比平時低一點。
低得不多,但也確實少見。
他屬於半路出家。
上學時成績好,家裡沒有刻意培養他運動方面的天賦,十四歲接觸步槍射擊,高一在教練的勸說下才確定轉職業,幾年時間獲得過世錦賽和國際射聯世界盃等金牌,成績可圈可點。
他擰上水瓶,往旁邊丟開,指尖抹掉前額的汗,回答教練:「有點。」
昨晚因為顏帛夕,又沒睡著。
也是絕了。
不過這話不能跟教練說。
教練確定完他肩膀的傷處,捏了兩下他的肩頸,收手:「你後兩個月還有比賽,自己注意調節心態。」
「有問題即時跟隊醫講。」
薄彥點頭。
教練拍了拍他的肩:「休息二十分鐘,等會兒再做幾組瞄準訓練今天就結束。」
薄彥再頷首。
教練走後,他起身往窗邊的方向去,還沒走到,接到趙姨的電話。
「小彥,我可能要再晚一天回去,手術這邊走不開。」
薄彥站在窗前,目光落在窗外一處樹蔭,港隊的訓練基地就在A大旁邊,從他站的位置,能看到A大。
他視線所落的地方是中文系綜合樓前。
他前傾身體,手肘支在窗框:「沒事,您周五回來就行。」
周五,就是又多給趙姨放了兩天假。
趙姨想了想:「那就你和小夕兩個人在家方便嗎?」
家裡還有別的傭人,但住在偏樓,只負責打掃,不負責日常起居。
「有需要的話我讓我媽從老宅調人。」薄彥回。
趙姨放下心:「那行,那我就再多留兩天,對了,你上次問的事情我想起來了。」
「小夕小時候確實來過,但你那時候不在,你那會兒參加集訓,在內地的淮南,小夕住過幾天你的房間。」
「就是現在這個別墅,小夕本來住的房間面朝南,那幾天下雨打雷她睡不好,你媽媽讓我把你的臥室收拾了一下,讓她睡了。」
他的房間確實是最靠北的一間。
薄彥稍稍眯眼,神情懶散:「是幾年前您還記得嗎?」
「七八年前,你高一寒假,」趙姨又道,「後來你回來她正好走,你們兩個沒見到。」
薄彥垂眸回憶了一會兒,片刻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