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住在我家隔壁的一個小孩。」
傻喬扁了扁嘴,「我不是小孩了,我都長大了。」
「好,你是個大孩子了。」辛理抿著嘴笑了笑。
沒聊幾句,便聽身後有人叫傻喬。
傻喬回頭看了一眼,有些著急:「我要回去吃飯了。」
辛理點頭後,他才轉身走了,沒走幾步,又小跑回來,猶猶豫豫的,在辛理耳邊小聲說道:「我剛才,聽到冬子他們,說晚上要來你家……」
辛理有些意外,然後安撫地笑了一下:「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仔細看了下辛理的臉,表情確實沒有害怕的樣子,傻喬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辛理也回到了屋內給自己開小灶,晚飯時跟工人一起吃了飯,但這會又有些饞了。
她穿著毛茸茸的睡衣,頭髮隨意挽成一個髻,盤腿坐在之前在家具城挑選的懶人沙發上,在空間裡拿出一袋泡椒鳳爪、一袋冷吃兔、一袋炸鴨舌,就著可樂,看起了愛豆的綜藝。
無聊了一天的花生伸了伸懶腰,慢悠悠地走到門外蹲坐著,天上的雨水順著屋檐滴落到地上,饒有興致地看了許久。
直到辛理要睡覺了,才發現花生還在門外。她走出門抱起橘色大毛團,吹了一晚上的風,花生的身上還是熱熱的。
「該睡覺了花生。」
她抱著貓返回了屋內,關門的時候不經意地往梁淑彤一家的住處撇上了一眼,看不見的地方,指尖閃過幾道藍光。
……
在暗處,穿著雨衣的幾個人早就蹲得腳麻,此時忍不住小聲地罵:「這臭娘們可真能熬!」
「城裡人都不用幹活的嗎?兩點多了還不睡覺!」
「呵呵,她確實不用幹活。」說話的是冬子,初中畢業後就遊手好閒,不是在家啃老就是在外面跟幾個狐朋狗友鬼混。今天在外面喝酒,聽到有兄弟跟他說了村子裡發生的事,頓時怒火中燒。
梁淑彤和鄭利打算把這房子要過來給他建個小樓房的事,本來也沒瞞著他,他早就跟曦曦說好了,等他房子建好了,她就再也不干那陪酒的活,跟他好好過日子。
結果,倒是讓他這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表姐搶了先,在村子裡鬧得人盡皆知。眼看房子的事就要黃了,他哪能咽下這口氣?當晚就叫了兄弟們準備給她點顏色看看。
幾人從十二點就守在這,沒想到一蹲就是三小時。
半夜三點,辛理屋裡的燈才熄滅。
又等了半小時,見屋裡確實沒了動靜,冬子這才招呼兄弟們躡手躡腳地進了辛理的院子。夜色里,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看到院內的鋼材水泥就這樣隨意擺放著,頓時大喜。
冬子的本意就是把那些建材都運走到鎮上賣掉,一方面能賺幾個零花,一方面也給辛理找點不痛快。
院子裡黑漆漆的,也沒裝上燈,幾個人借著夜色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地基挖出來的黃泥里。
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冬子好似聽到了輕微的鐵片碰撞的咔嚓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什麼聲音,就聽見走在前面的小五「嗷」的一聲,響徹了夜空。
「叫魂啊你!」冬子大怒,「你是要把全村人都招來嗎?」
小五疼得幾乎要暈過去,還得強忍著,氣若遊絲地道:「……我的腳!」
「腳怎麼了?」冬子有些納悶,直到他再往前走了兩步,有什麼東西「咔嚓」一聲狠狠夾住了他往前試探的腳,劇烈的疼痛一瞬間讓他眼淚都下來了,混合在雨里,跟殺豬一樣嚎了起來。
隨著這兩聲慘叫,叫醒了沉睡在夢裡的村子。
等到辛理被敲門聲叫醒的時候,才看到十幾個人撐著傘站在院子裡,地上還躺著幾個不停嚎叫的人。她的表舅鄭利正拿著撬棍,往地上一人的腳上用力地撬動什麼,梁淑彤則跪趴在那人旁邊,嗓子都要嚎破了。
「你個小野種到底做了什麼!冬子,冬子你疼就叫出來,別忍著……」
冬子的腦袋上冒著冷汗,腿一抽一抽的,被夾住的地方疼得沒了知覺,整個人只剩下了半口氣。
辛理很無辜:「大晚上的怎麼都來我家了,開會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在院子裡都放了什麼東西!我的冬子只是路過,就被這夾子給夾住了腳!你快給他解開!」
辛理湊近一看,冬子的腳被陷阱夾夾得血肉模糊,就連腳筋都快被夾斷了,上面的鐵片經過雨水的沖刷泛著冷光,「哦,我昨天看院子裡有老鼠,特意放的老鼠夾……表弟怎麼會踩中呢?」
「哪有這麼大的老鼠夾!」梁淑彤幾乎都不敢看到那個有腦袋大小的夾子,這分明是捕獸夾,但是比起普通的捕獸夾更鋒利,更難撬開。此時她看著冬子疼得發白的臉,哭成了淚人,她的冬子從小就嬌生慣養,哪吃過這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