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嫂的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嚇得腿軟,連連擺手:「我沒有……不是我!」
「還有你,」辛理看著老劉,冷聲道:「樊子墨回來的時候,小魚的鞋都還在棚里,怎麼會是走失?就那麼巧,每個走失的小孩都剛好是在你值班的時候。」
「你們該不會勾結到一起,把小魚害死了吧。」
老劉連聲否認,腿一軟,幾乎要倒在地上,此刻六神無主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不關我的事!是她!」
老劉指著榮嫂:「是她給了我十斤鹿肉,讓我把人打發走就行了!我只是呆在帳篷睡覺,什麼都沒幹!跟我沒關……」
話還沒說完,就被辛理一腳踢到下巴,整個人倒飛出去,暈了過去。
榮嫂看到這一幕早已抖成篩糠。
這時,後面站著的一個年輕船夫發出了一聲「咦」,走過去對著榮嫂上下打量。
「怎麼了,大頭。」江寧看他這樣,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你才大頭。」年輕的船夫叫莫建宇,但因為身瘦肩窄就顯得頭特別大,被江寧叫做大頭。他衝著江寧啐了一口,才跟辛理說道:「這大媽我看著有點眼熟。」
他上瞅瞅下瞅瞅:「之前我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見他這麼說,榮嫂臉色一白。這邊樊子墨還揪著她的衣領死活不鬆手,她下意識伸手去掰,那沒了半根的小拇指就露了出來。
看到那根手指,莫建宇有了印象:「我想起來了!她不是趙家村那個人販子娟姨嗎!」
莫建宇點點頭:「對,就是她。她叫榮娟,是我們隔壁趙家村的,就做這些見不得人的營生。經常有陌生的小孩和女人出現在他們村,她的手指就是被拐來的女人咬斷了……以前小時候我媽就嚇我,要是我再不聽話就讓娟姨把我賣了。好多年沒見了,要不是這根手指我還真認不出來。」
至於是怎麼讓她混進姚林安置點的,一來現在條件有限,不能逐一驗證身份,二來她改了名,這些年也深居簡出,金盆洗手好多年了,一般人認不出來也正常。
辛理開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榮娟。」
榮娟上下牙齒打著架,卻一言不發。她知道,如果她把事情說出來,她必死無疑。
「不說是吧。」辛理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裁紙刀,這還是從管理處里拿的。
她刀尖衝著榮娟比劃了一下:「那就只好讓你來幫我磨磨刀了。你既然已經沒了一根手指,那沒了剩下九根應該也問題不大。」
她的力氣大得恐怖,在榮娟驚恐的眼神中拉過她的手,把她握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鑽心的劇痛從手指上傳來,她甚至覺得她那幾根完好的手指已經被他掰斷了。
辛理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折磨惡人,她毫無心理負擔。
「我的刀比較鈍,可能需要磨很久,你忍著點。」
沒等她回答,辛理便對著她右手的無名指狠狠一划,血液瞬間就迸濺了出來,傷口深可見骨,還有一半的皮肉相連。
十指連心,滅頂的疼痛讓榮娟悽厲地慘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手滑了。」
辛理惋惜地看著手裡的裁紙刀,果然不如剁骨刀好用,像鋸子一樣來回磨上個幾百下都不見得能切斷。
她收起裁紙刀,從另一個口袋裡摸出一把匕首,這下應該可以了。
「我……說!我說!」榮娟渾身脫力,整個人像剛從水裡撈出來,全身都濕透了。嘴巴也是慘白的,眼神仿佛看到厲鬼一樣。他不是在嚇唬她,是真的要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切下來!
斷指是她一生的痛,走到哪裡都看到人異樣的眼光,剛斷掉的那半年生活都有許多不便。如果真的把她的手指都切下來,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她的聲音因為害怕而變得尖銳:「是有人叫我這麼幹的!有人讓我把小孩帶去樹林裡!」
「誰?」
「我,我不知道,他、他只說讓我把人帶、帶過去,事後會給我吃不完的肉……還許諾讓我搬、搬到A區來。」榮娟顫抖著。
「我只負責把人送到地方!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都是他們動的手!我沒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