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宴今日穿的是一件藏藍色衣袍,他面容俊朗,難以描述的尊貴氣度令人不敢多看。
顧辭宴洗漱後,瑞王府的下人去取顧辭宴的早膳。
按規矩,折嫿要站在一旁給顧辭宴布菜。
折嫿站在桌旁,等瑞王府的下人將飯菜取來。
顧辭宴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他道:「你有話對我說?」
聞言,折嫿愣了愣,不明白顧辭宴怎麼會突然說這個話。但是顧辭宴開了這個口,她想到芳杏昨日對她的請求,她輕聲道:「奴婢第一次來圍場,聽說圍場除了獵物,景色也和京城不一樣,奴婢來了幾日,還沒……」
顧辭宴:「你想在圍場逛逛?」
折嫿點頭。
這還是折嫿難得對他請求什麼,在顧辭宴看來,便是他和她昨日的那番話對話起了效果,折嫿現在都能對他表達心中想要了。
顧辭宴的視線掃過折嫿明眸皓齒的樣子,語氣輕了些,他道:「初到圍場,我和父王比較忙碌。你久待在營帳也是無聊,今日我帶你在圍場逛逛。」
聽見顧辭宴的話,折嫿抬眸看向顧辭宴。她似乎完成了芳杏交給了她的任務,但
是顧辭宴的回答又和她與芳杏預想的不一樣。
折嫿道:「世子今日要陪奴婢在圍場逛逛?」
顧辭宴發現折嫿的不對勁,他道:「你不想讓我陪你在圍場逛逛?」
身為下人,哪裡有嫌棄主子的資格?聽見顧辭宴的話,折嫿道:「奴婢沒有此意,世子今日能夠陪奴婢在圍場逛逛,奴婢榮幸之至。」
既然顧辭宴已經有了這個主意,折嫿想了想,還是想繼續完成芳杏交給她的任務。折嫿溫聲道:「不僅僅是奴婢,瑞王府的許多下人都是第一次來圍場,世子是否能夠允許,讓他們在無事的時候能夠在圍場自由走動。」
顧辭宴道:「這次來圍場的人里有許多朝廷重臣及其家眷,父王不喜歡瑞王府的下人沒規矩,若是讓瑞王府的下人衝撞了官員及其家眷,對瑞王府也不好。」
折嫿見顧辭宴這樣說,便知道顧辭宴是拒絕她的提議了。折嫿道:「瑞王府的下人皆是懂規矩的人,不會衝撞圍場裡的貴人,也會儘量避免貴人所在的地方。」
顧辭宴對瑞王府的其他下人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你若是在營帳里待得無聊,我又沒有空閒的時候,我讓王府的護衛陪著你在圍場逛逛。」
顧辭宴陪她在圍場逛逛,她還得伺候顧辭宴。雖然顧辭宴口裡說的是讓護衛陪著她在圍場逛逛,但是實際上卻是讓護衛監視她,她若是和護衛多說一句話,顧辭宴怕是又會不悅。她的本意是讓顧辭宴同意她和芳杏在圍場逛逛。
折嫿的心中想了許多,她口裡卻是溫順道:「奴婢謝世子恩典。」
正好這時瑞王府的下人將顧辭宴的早膳取來了,折嫿伸出手,幫小丫鬟將顧辭宴的早膳一一取出來。
顧辭宴金尊玉貴,他的早膳也比尋常人家要豐富許多。折嫿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米粥放在顧辭宴的面前。
顧辭宴端起碗,用勺子喝了一口米粥,微微皺眉。
折嫿見狀,用筷子夾了一個蒸餅放到顧辭宴面前的碟子裡。
不知道是今日廚房的水平欠佳,還是今日顧辭宴胃口不好,顧辭宴吃了幾口蒸餅,便沒再吃下去了。
折嫿將顧辭宴的動作看在眼裡,道:「是否今日的膳食不合世子的心意?奴婢讓廚房給世子重新做早膳?」
聽見折嫿的話,顧辭宴想到了什麼,他道:「聽說之前羅皰人送去父王那兒的鹿肉湯是你的主意,做法也是你告訴羅皰人的……」
折嫿微微揚起唇角,笑說道:「奴婢從前沒有烹飪過鹿肉,從前家貧,最多和母親一起殺雞,做過一鍋雞肉。這鹿肉的做法是父親告訴我的,聽母親說,父親以前很厲害,像世子般也能在林子獵到鹿……」
折嫿說了幾句,見顧辭宴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感興趣,她道:「今日的膳食若是不合世子的心意,奴婢讓羅皰人去做鹿肉湯,或者奴婢親自下廚……」
「不必,不需要你下廚。」顧辭宴再次端起面前的米粥,將剩餘的米粥喝完。
「以後也不需要你下廚。」顧辭宴將碗下,執起折嫿的手。
女子手指纖細,曾經差點兒生了凍瘡的手如今仿佛新出的筍,冰肌玉骨。
他將折嫿養得很好。
……
伺候顧辭宴用完早膳,折嫿回了一趟她的營帳見芳杏。她沒能完成芳杏交給她的任務,她自然是要和芳杏說一聲。
折嫿:「芳杏,你是實在是想在圍場逛逛,我再和世子說一聲,讓你今日和我……」
不等折嫿將話說完,芳杏打斷了折嫿的話,道:「別,我不敢打擾你和世子相處。」
折嫿想到芳杏曾經吐槽顧辭宴難伺候的話,她不再說什麼。
芳杏道:「折嫿,你之前說想念你的家人,你的家人現在有可能何處?我今日碰見了一個同鄉,今日他要奉他主子的命令離開圍場,興許能幫到你。」
聽見芳杏的話,折嫿笑道:「我和家人是在遇州分開的,我和家人本來生活在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