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瑤氣惱裴若初突然親她,更氣惱自己放縱沉迷,還生出了想背著陸文瑾找男人的念頭。
她氣他,更氣自己。
裴若初越是跟著她,她走的越快。
裴若初以為她還在誤會是他將她引來禪房,故意撞見陸文瑾和他人苟且。
他邊追邊著急解釋:「我只是剛好知道這間禪房,便將你帶來此處休息。並非故意將你引來此撞見陸文瑾同他人幽會,還……」
一時情難自抑,情不自禁親她。
後面的話裴若初怕她生氣,沒敢說。
但季明瑤更生氣了,「好了,你別說了,也別跟著我!」
她知裴若初出現在白馬寺肯定另有所圖,但具體是什麼,她不想猜,也懶得再理會了。
眼見著季明瑤要去的方向是一面湖。
此時夜已深,四周漆黑一片,只剩雪地透出淡淡銀光,結冰的湖水像是一面綻著冷光的大鏡子。
裴若初在白馬寺生活了十年,對寺院中的所有院落和禪房都十分熟悉,他擔心季明瑤受刺激會想不開投湖。
「好。我不跟著你,你小心些,雪天路滑,當心跌入湖中。」
話音未落。
「啊——」
季明瑤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滑倒,跌入湖中。
寒冬臘月的湖水冰冷刺骨。
冰冷湖水直往口鼻里灌,四肢凍得僵硬麻木,湖水像利刃一寸寸割著肌膚,又冷又疼。
她身上的薄襖浸了水也越來越沉。
那一刻,絕望和無助一股腦湧上心頭,季明瑤心想活著太累了,倒不如死了輕鬆自在。
她不必為了多省一文錢去精打細算,不必絞盡腦汁應付陸文瑾的糾纏。
也不必理會裴若初的利用和算計。
可嗆水沉湖的那一刻,心底燃起了對生的渴望和對死的恐懼。
她不想死。
她還沒找到兄長,沒能送母親和阿弟離開,她要重開錦繡坊,她要博覽群書,將當初落下的學業都補回來,她要遊歷山河,要肆意灑脫真正為自己活一次。
原來瀕死之際會有如此多的渴望。
即便日子過得再苦,亦有諸多不舍。
但衣襖浸濕,似有千斤重,她拼命地往上游,四肢凍得失去了知覺,僵硬麻木,她越是掙扎便越往下墜。
直到耳邊「砰」地一聲響,似有人也跟著跳進了冰湖。
她被人攬住腰肢,抱入懷中。
可冬日在湖中游水本就吃力,更何況季明瑤身上的薄襖已經浸了水,越來越沉,裴若初只能抽出匕首,割開她身上的薄襖,抱著身著單衣的她往岸邊游去。
遊了許久,終於上了岸。
冬天落水可不是鬧著玩的,身上又冷又疼,她快要凍僵了,牙關打顫,冷得瑟瑟發抖。
此刻她已經顧不得男女大防,求生的本能,讓她緊緊地貼著裴若初的身體,從他的身上尋找溫暖。
裴若初常年泡在寒池中,寒池中的水也如這冬日的湖水一樣冷,他早已習慣,身上的濕衣裳上岸之後很快結冰。
但季明瑤身穿單衣,濕衣薄得近乎透明,還緊緊貼著自己,裴若初卻覺得燥熱無比。
他單手抱她在懷中,從雪地里拾起跳水之前脫下的那件狐毛斗篷,將她裹住。
他素來給人一種溫潤如玉,性情溫和的印象,但此刻他卻面色陰沉,惱怒非常,「季明瑤,就因為陸文瑾睡個女人,
你竟想不開要尋死!你就如此在意那個男人,在意到為了他要死要活!」
「當初那個膽大妄為,敢算計作弄我的小丫頭竟然變成了為了男人自怨自艾,動輒尋死的懦夫。」
「這世間的好男人千千萬,季明瑤你沒有男人就不能活了?」
「陸文瑾對和自己剛上過床的女人都能狠心下手,你還指望和這樣的人長相廝守嗎?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愚不可及!」
「我真是看錯了你!」
季明瑤胸膛劇烈地起伏,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方才她被迫灌了好幾口冰冷的河水,嗓子疼得連話都說不出,又被裴若初劈頭蓋臉地一頓罵。
她氣得胸膛發疼,滿面通紅,氣得捶打在他的胸前,「誰要死要活了!我方才只是覺得禪房中憋悶的慌,想出來透透氣,是你非要跟著,我急著擺脫你才來這湖邊。」
哪知竟被人暗算,方才她並非是腳滑失足墜湖,而是被會武之人用石子用力打中膝蓋,這才落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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