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看著有情人就要終成眷屬,婚期將至,卻又再生波折。
「張郎怎麼受傷了?」
尤琴芳細心,發現張旭的衣衫上有髒污,就連手肘處也破了。
張旭笑著寬慰道:「別擔心,只是雪天路滑從馬上摔了下來。也不嚴重,塗點藥就好了。」
身後的捕頭趙善忍不住插嘴,「大人一心為了百姓,每日只睡了兩個時辰,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親自帶著咱們兄弟上街巡邏,可沒想到今日巡邏,卻險些被花盆砸到了頭。依屬下看來,那些百姓根本就是不識好歹,大人就不要管他們了。」
張旭急忙喝止,「別說了,只怪我運氣差,跑馬經過時,那人正在擺弄自家的花盆。再說不是沒被砸到嗎?」
「那他們朝大人扔菜葉,扔雞蛋呢?」
尤琴芳趕緊捲起衣袖,為張旭上藥,心疼得直抹眼淚。
張旭替她拭淚,「未抓到嫌犯,百姓心中有怨也是情有所原。他們日日活在恐懼之中,不過想找個人出氣罷了,我拿著朝廷俸祿,為百姓辦事,卻始終未能破案,百姓難免會對我失望。」
「琴芳,你不要怪他們。」
尤琴芳擦乾眼淚,笑道:「我懂旭哥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張旭心疼地將她擁在懷中,「今後我會照顧好自己,絕不會再讓你擔心。」
尤琴芳嗔怒道:「那你下次是不是要換了衣裳,沐浴之後再來見我,便還要瞞著我嗎?」
張旭輕輕刮蹭著她的鼻尖,「不會的。娘子大人,我又怎敢瞞你呢!」
又看向季明瑤,「讓表妹看笑話了。」
季明瑤笑道:「表姐和姐夫感情好,還是彼此都是知音,實在叫人羨慕不已。」
「不過。」方才聽尤琴芳將案子,季明瑤便一直在想,「那賊人並未選擇對那些新娘子
動手,作案的時間都是在成婚後的第二天,那賊人為何要如此做?」
若是為色,那些採花賊,通常都會挑未婚的少女下手。
捕頭趙善隨口說道:「定是那賊子不喜黃花大閨女,才挑了剛成了婚的婦人下手。」
聽了趙善的話,季明瑤面色一熱,張旭也輕咳一聲,「趙捕頭,有女子在,你說話注意分寸。」
「不過,這也算是一條線索,至少知道了那賊人喜好什麼,有什麼作案的習慣。」
他對季明瑤投去讚賞的眼神,「還是明瑤細心,發現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季明瑤謙遜說道:「我也只是提出了疑惑,這還是趙大哥發現的。」
張旭對這則疑案沒有半點頭緒,日日為此苦惱。
尤琴芳提議道:「阿瑤素來聰慧,不如幫你姐夫分析分析。」
張旭笑道:「我看可行。」
他趕緊讓人將案卷的卷宗都搬了出來,讓季明瑤和齊宴都幫著一起看。
季明瑤仔細將卷宗都翻看了一遍,再查看目擊證人的口供,提出了一個疑問,「案卷上說人犯在動手之時,曾有新娘的婢女和奶嬤嬤親眼目的賊人行兇,但據他們口述,那犯事的男人的相貌模樣卻是差距甚大。」
季明瑤對齊宴說道:「四郎,你擅作畫,你也來看看這些口供。」
齊宴乾脆提筆將這些案卷之上描述的男子相貌畫了下來。
季明瑤將這幾幅畫像都放在一起對比,便發現畫像中的男子模樣都不一樣,就連五官的大小都不一樣。
可根據作案的習慣來看,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聽說江湖之上流傳著一門易容之術,可藉助妝容服飾改變人的相貌特徵,易容之後,甚至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人犯會易容術,也難怪張旭抓捕了許久都毫無進展。
季明瑤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賊人刻意隱瞞相貌,倘若不是因為面部有什麼明顯的特徵,便是熟人作案,我猜清河縣中應該有很多人認識他,所以他才隱瞞相貌。」
她突然想到有些被流放的犯人會在臉上刺字。
「清河縣是否曾出了一位菜花大盜,喜好已成婚的婦人。」
經季明瑤提醒,張旭激動地說道:「還真有那麼一位淫賊,此人名叫吳春芳。是前任縣令手下的一名師爺,此人還有幾分才學,不僅博覽群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醫術,還會觀星象。但此人卻為人輕浮,醉酒後經常調戲婦人。
後來隔壁賣豆腐的秦氏前來報案,說是吳春芳趁著夜間翻牆進了她的家門,趁機強占了她。」
吳春芳翻牆是秦氏的婆婆親眼目睹,有人證,吳春芳自是抵賴不得。
張旭便將吳春芳抓捕入獄後,判了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