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頭痛的厲害,睜開眼睛,便發現自迷迷糊糊中抱著的涼涼的東西盡然是裴若初。
他竟然沒有穿上衣,而她的臉則緊緊地靠在他的胸口。
季明瑤的臉瞬間紅透了。
只見他胸口的肌膚上還有幾道紅印子,看上去像是吻痕,這應該不會是她的傑作吧?
季明瑤掙脫他的懷抱,想要悄悄起身,又被他極自然地撈進快里,動作熟練得就好像是昨夜他做了無數次這個動作,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嗓音聽上去也有些啞,「瑤兒醒了?還頭痛嗎?可有感到哪裡不適?」聽他的聲音好像有些疲倦,像是一夜沒睡。
季明瑤低聲道:「感覺好多了。」
只是……
她總覺得嘴裡有種奇怪的味道,便舔了舔乾裂的唇,好像嘗到了一種鐵鏽味,她想到昨夜頭暈腦脹,感到渾身滾燙,口乾舌燥,好像有人餵她喝水。
那水有點甜,卻有一股血腥氣。
難道昨晚她喝的不是水,而是血?
她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抓過裴若初的手臂,將他的袍袖卷了起來,檢查他手腕上是否有傷,卻見光潔如玉的手臂上卻沒有一絲傷痕。
「瑤兒怎麼了?」裴若初溫聲問道。
季明瑤蹙了蹙眉頭,難道昨晚她看到的是幻覺不成?
裴若初突然低頭靠了過來,季明瑤以為他要親自己,呆住了,正打算偏頭躲開,卻見他只是將額頭貼著自己,「燒好像退了。」
季明瑤緊張到結巴了,「那個,我昨晚怎麼了?」
裴若初道:「也沒什麼,就是睡到後半夜,瑤兒突然主動對我投懷送抱,還……」
他想起季明瑤燒得糊塗,因是身體灼燙的厲害,就想抓住什麼讓自己的身體涼下來,她昨夜抓的是他的手,還要將他的手伸到她衣襟里。
「還什麼?」
裴若初緩緩勾唇,促狹地笑了下,「瑤兒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季明瑤搖了搖頭。
裴若初靠了過來,傾身,將雙手緩緩撐在她的身側,以環抱的姿勢攏著她,在她的耳側輕聲道:「需要我幫瑤兒回憶麼?」
季明瑤腦中冒出一些畫面,她睡到半夜便覺得身上有些冷,不自覺地往裴若初身邊靠,卻不知怎的竟鑽到了他的懷裡,她看向他胸口的紅印子,那些吻痕,應該是她抱得太緊,唇貼了上去導致的。
而這時,裴若初突然親了上來。
裴若初笑道:「臉怎麼這般燙,難道還在發燒麼?」
只見他起身,不知從哪裡找了個銅盆,盆中盛了清水,將手巾擰乾,替她輕輕地擦拭額頭和臉頰,「有些涼,瑤兒忍耐著些。」
季明瑤又想起昨晚身上的冰涼之感,從額頭,臉頰,一直延伸至脖頸深處。
「昨夜難道是你替我擦拭降溫?」
「嗯。」裴若初擔心她誤會,又怕她害羞退縮,他和季明瑤好不容易能獨處,正好可和季明瑤好好談談情。
他趕緊解釋道:「瑤兒昨夜染了風寒,發了高燒,燒的渾身滾燙,我擔心瑤兒會出事,便自作主張替瑤兒擦拭降溫,不過瑤兒放心,雖然解了衣帶,但我蒙住了眼睛。」
其實他雙目失明,什麼也看不見。
季明瑤看向仍在地上的那道白綾,暫且相信了他的話,卻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裙,衣衫不整,裙衫之上都是褶皺,凌亂不堪,衣帶胡亂繫著,領口的扣子也扣錯了,她覺得奇怪。
他應是昨夜替她解開了領口的扣子為她擦拭降溫,為了不冒犯她,還蒙住了雙眼,但為何替她擦拭之後便胡亂系了衣帶,領口的兩顆扣子也扣錯了。
況且過了一整夜的時間,他難道就沒有發現她身上的衣裳沒穿好麼。
「那是什麼?」
季明瑤指著他的手背上的擦傷,覺得很奇怪。怎的一夜未見,他的雙手多了這許多的細小的傷口?
「讓我看看。」她握住裴若初的雙手,分明昨夜,她替他褪去衣衫,檢查傷口之時,並未發現他的雙手受傷,又見他雙膝處好似也隱隱有些血跡。
更奇怪的是屋子的桌椅好似都變了位置。
這草屋中許久沒人居住,地上落了一層灰,桌椅都被挪動了位置,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那桌角上隱約似有淡淡的血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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