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季明瑤熟睡之際,早就將陸文瑾再次打暈帶走了,想必陸文瑾也快要瘋了。
他替季明瑤掖好被褥,親了又親,覺得怎麼親都不夠,明日他便要啟程前往京城。
他怎會滿足只當季明瑤的外室,他要當她的夫君。他要娶季明瑤當太子妃。
第一次他睡得無比安穩,再也未被噩夢糾纏,未夢到大火焚身的恐懼。
直到天亮時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阿瑤,起床了嗎?」
季明瑤將頭蒙在被子裡,昨夜她幾乎要被裴若初折騰散架了,這一大清早誰來敲門?來擾人清夢。
裴若初親親她的鼻尖。
季明瑤迷迷糊糊中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側親了一口,卻眼睛都睜不開,同他撒嬌,與他耳鬢廝磨,「衛初哥哥,你去開門。」
裴若初輕輕勾唇,「瑤兒確定讓我去嗎?讓他們看到你我如今的樣子,瑤兒覺得沒關係嗎?」
裴若初其實不喜歡藏著掖著,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曉他和季明瑤相愛,只是他不想只有短暫的歡愉,他還想娶季明瑤為妻,在這個節骨眼上,必須先瞞著。
但他和沈淑宜的婚期要到了,他會改娶季明瑤為妻。
裴若初親親她的唇,逗她,「那我去了。」
季明瑤突然睜開眼睛,「慢著!」方才那好像是母親的聲音。
糟了!季明瑤趕緊從床榻之上坐起身來,趕緊穿衣,著急催促道:「唉呀,衛大哥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那櫃中躲一躲。」
不等裴若初回答,季明瑤便將他推進了柜子之中。
季明瑤趕緊去開門,「母親怎的來了。」又心虛地看向一旁的柜子。
尤氏一直病著,氣色不太好,面色蒼白,迎風便會咳嗽,原本她在金陵城的尤家,聽說季明瑤在清河縣遇險,說什麼也要來找季明瑤。
見到女兒平安無事,尤氏才放下心來。「阿瑤,都是母親的錯,一直以來,母親因為你父親出走一事深受打擊,心緒鬱結,總也放不下,折磨自己,也讓自己的孩子受苦,母親連累你了。」
季明瑤搖了搖頭,將母親迎進房中,「母親,就是憂思太重不利於養病,您的身體要緊,要快點好起來,再說一家人便應該相互扶持,共同度過難關才是。再說照顧母親,也是給女兒一個盡孝道的機會。」
尤氏紅了眼圈,滾下淚來。她抓住季明瑤的手,急切地說道:「你被陸家所逼,嫁入鎮國將軍府之時,我那時病著,若非如此,我便是撞死在鎮國將軍府門前,也絕不會讓我的女兒跳了火坑。
「可我方才在來了途中得知長公主已經來了清河縣,還聽說陸文瑾已經求得賜婚的聖旨,恐怕陸家又要以此威逼阿瑤成親。阿瑤,母親萬不會再眼睜睜地看著你跳火坑。你便聽母親一句勸,齊四郎待你也是一片情深,不如你便先和他簽了婚書,四郎也答應入贅季家,不管怎樣,待度過這次難關,再做打算,可好?」
季明瑤笑道:「母親,是齊四郎請您來當說客的吧?我知四郎的心意,但我不能答應招他為婿,四郎前程似錦,我更白白耽誤了他。」
尤氏嘆了一口氣,「從小到大,你都最有主意,我知道你和那孩子沒緣分。只是母親覺得四郎那孩子真心不錯,但我明白你心裡沒他,齊宴沒有機會了,對嗎?」
門外的齊宴聽了季明瑤和尤氏的對話,無奈地自嘲一笑,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無力感。
昨夜他悄悄跟著裴若初,跟著他去了張宅的小花園中,又見裴若初翻窗進了季明瑤的屋子。
季明瑤屋中的燈亮了大半夜,而直到現在裴若初依然沒從季明瑤的房中出來,他們的關係竟然已經如
此親密了。
他也知自己再也沒機會了。
昨夜太子想招他當幕僚,他也確實心動了,若是搭上了東宮的這條路,便相當於走了捷徑。他太想出人頭地了,只有考取功名這條唯一的出路,他不想母委曲求全,一輩子都看人的臉色過活。
他無法放下功名,更重要的是他早就知曉季明瑤不會願意,季明瑤的心裡沒他,只是他明明知道,但還是不死心罷了。
齊宴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院子,心想他終於可以死心,這一次他可以放下了,他會去東宮給太子當幕僚,也會一直盯著太子。盯著他娶季明瑤為太子妃,會在季明瑤看不見的地方默默注視著她。
直到她能幸福。
尤氏突然提起齊宴,藏在柜子的裴若初卻突然緊張得握緊拳頭,卻不小心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尤氏驚訝道:「難道這屋中還有其他人在。」
季明瑤紅了臉,緊張地說道:「一定是有老鼠偷偷溜進來了。」
可尤氏突然指向季明瑤的脖頸處,「阿瑤,你的脖子怎麼了?怎的紅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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