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還病了一場,他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這才養回了些許精神,同窗都覺得他身體太過虛弱,也是出於好心,便邀他一道去登高,想讓他藉此鍛鍊身體,畢竟當官也是需要強健的身體,否則今後入宣政
殿,動不動便要對君王下跪,難道還要暈過去不成?
其實齊宴想去找季明瑤,當初他竟以為太子會娶季明瑤為妻,又見太子也實在是喜歡季明瑤,可哪知卻轉眼便娶了沈家的女兒。
既然太子另娶他人,那他也不會袖手旁觀,他懂季明瑤是絕不可能給他人做妾的。既然太子不娶她,不願給季明瑤名分,那他來娶,他來給名分。
但卻是要在他高中之後,等有了官職在身,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季明瑤的身邊。
自從那日季明瑤出席沈府壽宴,再次回到京城。
他每天都會去紗帽胡同偷偷看她,他怕會自己忍不住去找季明瑤,只想遠遠地看季明瑤一眼。每天去東宮上值之前,他便會走去錦繡坊看季明瑤。
但每一次去他前去,季明瑤都在忙,他心疼她早出晚歸,心疼她的辛苦,齊宴希望自己能一舉高中,等當官後就有俸祿了,這樣也能為季明瑤分擔,他要攢錢,要養家餬口,要娶妻生子。
聽說白馬寺的簽文很靈驗,他和同窗約好的登高的那座山正是承澤山。
白馬寺位於承澤山的山腰上,他便打算也去白馬寺求支簽文,再去神像前拜拜,希望能得菩薩保佑,保佑他一舉高中。
此刻,他正在收拾行囊,突聞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來了!」
齊宴帶了幾本書,又用帕子包了幾塊點心,想著等到爬山累了,便坐下看會書,和同窗一道吃他自己做的點心。
他抓住行囊,匆匆去開門。
「你們來早了吧!」
可等他開了門,卻發現門外的並非是他的同窗,而是兩個看上去很奇怪的人,一個眉上有道疤痕,另一個格外瘦長。
刀疤臉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瘦子沖他一笑。
看面相,那刀疤臉和瘦子都不像是個好人,齊宴警惕地問道:「你們是誰?」
瘦子笑道:「帶你登極樂之人。」
突然,瘦子的臉上的笑消失不見了,道:「動手。」
刀疤臉抓了一把藥粉灑向齊宴,齊宴吸進不少白色的粉末,頓覺頭暈腦脹,渾身無力,一頭栽倒了下去。
「真搞不懂,這書呆子長的也不差啊,為何季夫人讓咱們綁了他,扔在季明瑤的床上。」
瘦子將齊宴像拎小雞似的扔給刀疤臉,刀疤臉接住了齊宴,往肩頭一扛,塞進馬車中,
瘦子說道:「權貴們的心思你如何會懂?我猜可能是季明瑤和這書呆子睡,陸世子接受不了。」
刀疤臉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那麼回事,陸世子是天之驕子,哪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和比他差的男人睡。」再次感嘆一聲貴人圈真複雜。
轉眼間,馬車便已經到了怡紅館外,刀疤臉攙扶著齊宴進了怡紅館。
他之所以沒將齊宴打暈,而是將他用藥粉迷倒,也是考慮到這書生看上去便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更擔心自己一掌下去,將人打壞了,打出毛病,萬一跟他一樣,在提槍上陣的關鍵時刻,卻不行了,季夫人想看活春宮,總不能讓這個書呆子變得不舉了吧?
更何況若是任務再完不成,拿不到金子都是小事,還會因此性命不保。
瘦子走進怡紅館,將一錠銀子放在櫃檯前,對管事楚風說道:「要一間上好的廂房。」
楚風將銀子收進懷裡,不動聲色地問道:「二位爺,可要人作陪麼?不過……」
楚風話鋒一轉,又道,「二位爺也是知道的,我這怡紅館做的可是女人的生意,我這店裡的都是小倌,是男人。」
當初裴若初在清河縣對他說的話讓他深受觸動,他存夠了錢便決心進京,在京城開一間最大的怡紅館,決心告別從前重新開始,那些前來怡紅館消遣的的男人大多有怪癖,經常將人折騰得半死,他出身最底層,出身卑賤,無法反抗被擺布的命運。
但他可以解救他的同伴,解救怡紅館的小倌。
他開這間怡紅館,只接女客,為女人提供全方位的關心和呵護,提出身體乃至心靈的愉悅,所以他開的這間怡紅館的小倌多數都是賣藝不賣身,除非兩廂情願,便可去廂房雅間中共度良宵。
「二位爺若是想找樂子,應該去富樂院,哪裡才做爺們的生意的。」
瘦子對刀疤臉使了眼色,刀疤臉便將錢袋都放在桌上,「家裡婆娘管的嚴,我們自己帶了人來找樂子,楚老闆只需在雅間備好上好的酒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