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淑宜趕緊打開窗子,看向客棧的院子。
太子則趁機俯身替季明瑤輕吹著腳底的傷。
那溫熱的呼吸輕拂過腳底,有些癢,季明瑤趕緊將腳挪開,卻被大掌握住腳踝,「瑤兒別動。這樣痛會減輕一些。」
沈淑宜關上窗子,回頭,見裴若初和季明瑤的神色都有些不正常。
可惡!太子又趁機冒犯阿瑤。
她擠到季明瑤的身邊,「我不想見兄長,殿下給我安排一處隱蔽的宅子。」
「好。」他也不想見沈璃,想起沈璃在馬背上親過季明瑤,他便覺得心中泛酸。
沈淑宜又見季明瑤臉頰紅透了,便將手輕輕地放在季明瑤的額頭上,「阿瑤可是病了。」
季明瑤瞪了裴若初一眼,可在沈淑宜看來卻是同太子眉目含情。
「那個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來替阿瑤上藥包紮吧?還請殿下先出去。」
腳心那般隱秘的部位,又怎能被男子看過,還被撫過。
裴若初不覺便要脫口而出,「我與瑤兒可比你想像的要親……」
季明瑤趕緊打斷裴若初的話,「沈娘子說得對,男女共處一室,實在不太方便,還請殿下先出去。」
裴若初唇角的笑一凝,他知道自己理虧,畢竟他之前騙過季明瑤,唯恐她又會生氣不理自己。
「那我便在外面等著瑤兒,事關季樂瑤的事,孤還有要事要和瑤兒商量。」
像是生怕季明瑤會趕他走,急於表明他還有利用價值,季明瑤也可以倚靠他。
等裴若初出去,沈淑宜婆口婆心地勸道:「若是阿瑤不願,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助阿瑤脫離東宮,太子步步為營,滿腹心機算計,絕非良人。」
門外裴若初打了個噴嚏。
慕晴抱臂倚靠在門邊,看了太子一眼,幽幽說道:「殿下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沈娘子會說殿下壞話麼?畢竟沈娘子此前一直想讓沈娘子當她的嫂嫂。」
裴若初的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孤和瑤兒是夫妻,夫妻之間豈能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
慕晴挑眉問道:「那殿下能說說您現在是在做什麼嗎?」
裴若初都快要將耳朵都貼到了門上了,偷聽屋內沈淑宜和季明瑤到底在說什麼。
那沈淑宜和季澤川雖是被他設計的,但也成全了他們。
沈淑宜不願嫁他,而裴若初更是非季明瑤娶,換嫁是最好的結果。
但齊宴沈璃也對季明瑤虎視眈眈,覬覦他的妻子
不得不防啊。
門被打開了。
沈淑宜攙扶著季明瑤走了出來,裴若初正要上前將季明瑤抱在懷中,「瑤兒的腳受了傷,不便行走,還是我抱著瑤兒。」
「還是讓季娘子坐軟轎,這樣便不必麻煩太子殿下。」
裴若初咬牙,「不麻煩,孤甘之如飴。」
沈淑宜還想再勸,裴如初低聲說道:「沈娘子想想季澤川,想想你的兄長。」
沈淑宜被迫閉嘴,「好。」
沈淑宜鬥不過太子,只得出去。在院子裡踢著石頭出氣,「阿瑤不要選他!」
終於將那個礙眼的沈淑宜打發了,裴若初將季明瑤抱在懷中,「這幾日最好不要走路,阿瑤想做什麼,便吩咐慕晴去做。」
季明瑤像是忍了許久,仰頭看著他,「過去是我太過心軟,才被季樂瑤一再陷害,月芙也不會死。」
「我要殺她!」
她說的不是想殺,而是要殺。
可裴若初知道想殺季樂瑤不容易,她如今深得長公主信任,江月芙一事,她雖然從中搗鬼,但卻是英王強娶,江月芙自盡,江月芙並非是她直接所害。
「孤幫你。」
季明瑤堅定地道:「不必,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我只想問殿下一句,殿下會包庇英王嗎?」
這是要連英王一起對付啊!
「孤會一直堅定不移站瑤兒這邊,孤對瑤兒的真心可昭日月,為夫心若匪石,不可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