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出發前往邊城,他只帶了慕風一人,將東宮所有的暗衛全都留給了季明瑤。
可出城不過數十里路,那些人便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季明瑤看著馬車之上的插著的密密麻麻的箭矢,又見裴若初的面前有一小灘血跡,又見他臉色有些不好看,面色蒼白,便急忙去抓他的右手手臂。
裴若初寵溺般笑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瑤兒。不過傷的並不重。瑤兒不要擔心。」
季明瑤知曉裴若初武藝高強,而慕風又是東宮數一數二的高手,連裴若初都會受傷,可見方才這裡的打鬥有多慘烈。
「是皇后所為?」
裴若初點了點頭。
他早就知道會有同沈皇后撕破臉的這一天,沈皇后扶持他為太子妃,什麼也沒撈著,如今連太子妃之位也落於旁人之手。沈皇后自然是氣急敗壞,恨不得將裴若初除之而後快。
季明瑤擔心的是還未到邊城裴若初便已經受傷,這一路上,不知道會有多艱險。
「不知殿下這一路上有什麼打算?」
她看了看裴若初的馬車,道:「殿下的馬車已經不能坐了,坐我的吧?我為殿下上藥包紮。」
「好。」
等到季明瑤和裴若初上了馬車,慕風和慕晴便守在馬車外。
上了馬車,季明瑤低聲問道:「長公主和韃靼勾結,武德侯父子已經投靠了長公主,且韃靼鐵騎已經逼近山海關,殿下打算如何破局?」
沈皇后以皇帝的病體有恙,不宜遠行為由,讓太子替父御駕親征,實則是為除去裴若初這個眼中釘,讓太子去送死。
但沈皇后是為了向皇帝盡孝道和為國盡忠這兩個理由,裴若初不能拒絕。
季明瑤心急如焚,卻見裴若初從容淡定從袖中拿出一物,交給季明瑤,「瑤兒,先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聖旨?」
裴若初點了點頭,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瑤兒打開看看。」
季明瑤將那聖旨展開。
裴若初笑道:「這是冊封瑤兒為太子妃的聖旨,雖然我們已經成婚,但這道承認瑤兒太子妃身份的聖旨必不能少。皇后讓孤去邊關,孤便像父皇請了這道聖旨。」
「難道殿下一開始便是如此打算的?即便是沈皇后不說,殿下也打算自請邊城換這道冊封太子妃的聖旨嗎?」季明瑤不禁紅了眼圈。娶她當太子妃。讓她名正言順,便是這般重要麼?重要到竟然拿性命安危去換。
裴若初知曉她心中的想法,「瑤兒別擔心,孤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他面朝著季明瑤,替他解下外袍,褪去裡衣,見到飽滿胸肌上的痕跡,這是她在馬背上時,抓出來的,為想到竟然這般明顯。
又見他的肩膀之上分別就下了刀傷和利箭的擦傷。
季明瑤見那傷口看上去很深,像是兩指長的疤痕,那刀傷深可見骨,季明瑤深深蹙眉,「傷得這般嚴重,還是請太醫為殿下止血治傷要緊。若是耽擱了,恐會不利於傷口恢復。」
況且裴若初還要去前線,若是那些韃靼人和趙晉知曉裴若初受傷,裴若初恐怕會陷入險境。
「來不及了。」裴若初握著季明瑤的手,「大燕派出使臣議和,最後是割讓城池賠償銀兩,但韃靼依然並未退兵,韃靼王野心勃勃,恐怕目的不只是邊境九城。」
「不過瑤兒也不必太過擔心,此去韃靼孤並非是全然無把握,儘管如今三大營的主帥是武德侯父子,但孤早早地在三大營中便安排了自己的人。」
當初他前往清河縣,剿匪立下了大功,為了對付沈家,將沈家的勢力盡數拔出,借著監國的機會,早早的便在三大營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邊關告急,皇帝讓武德侯從三大營中抽調將士前往邊關馳援。
如今他去邊關,那些安插在武德侯手下的人手便起了作用。
季明瑤仍然不能放心,武德侯是武將,一直帶兵,有自己的心腹將領,新接管了三大營之後,也定會用自己熟悉的人,裴若初安插的那些人未必會得到重用,且武德侯父子投靠了公主,長公主和陸文瑾也會收買三也大營的那些副將。
若是裴若初此去無人可用,那便是去送死。
季明瑤拿出在刑部大牢中逼季樂瑤寫下的認罪書,將認罪書交給裴若初,「方才季樂瑤已經寫下了陷害月芙的經過,若是趙晉看到這認罪書,希望能喚醒他的一點良知。希望這份認罪書能幫到殿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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