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辭也跪在長公主面前,「臣並未做過。」
齊宴卻搶先道:「臣已經拿到了季首輔收買侍衛的證詞,還有季大人的書童清竹的供詞。那侍衛的家人已經被季大人連夜送走,送回了老家,原本那侍衛家境貧寒,可那侍衛的父母回鄉之後卻突然大肆宴請賓客,臣前往打聽才知,鄰居都說那對夫妻突發橫財,購置了不少田產,添了不少僕人。」
那侍衛的家中有四個兄弟姐妹,他一人認了罪,可保其他兄弟姐妹一生富貴無憂。從此脫離貧窮的生活,況且季蘭辭是首輔,得罪首輔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舍性命,得銀子。
齊宴將清竹的供詞和侍衛同鄉的供詞都交給李德善。
「季大人別著急否認。臣有證據。季大人身為內閣次輔,與下屬刑部尚書互相勾結,包庇親眷,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便該抓捕下獄,交三思會審,請陛下明鑑!」
長公主怒道:「你……」
如今朝中大事,皆倚仗季蘭辭到處遊走說服,季蘭辭立下大功,若是處置了他,找不到比季蘭辭更合適的人選。
長公主實在捨不得。
可若是不處置,季蘭辭觸犯了大燕律法,無法對天下人交代。
現下唯一的辦法是先拖著,再慢慢想辦法替他脫罪。
齊宴手中的證據都是季明瑤派滿月樓中的暗衛調查所得,從那日,季蘭辭找人頂罪,將季樂瑤救出刑部大牢,她便一直在暗中調查收集證據。
今日她定要扳倒季蘭辭,斷了長公主一臂,而這便是第一部步。
讓齊宴指認季蘭辭勾結刑部尚書,收買替換死囚,替季樂瑤脫罪。
但齊宴見長公主滿露猶豫,看來正如季明瑤猜測的那般,長公主不打算因為此事動季蘭辭。
還好季明瑤還有後手。
齊宴又搶在長公主面前開口,「季樂瑤不止犯下這一樁罪行。」
他看向陸文瑾,清澈的眼神明亮若星,「敢問世子,您的腿因受傷至今未愈,可是因為在季娘子成婚那天夜裡遭遇了刺殺所致。」
陸文瑾最不喜有人提及他的腿,那腿傷都已經整整三個月了,他依然需要藉助拐杖才能行走,胡太醫曾說若是恢復得好的話,便可脫離拐杖,可沒想到那條腿依然無法恢復,他還是成了個瘸子,他氣得將胡太醫狠狠鞭打了一頓。」
如今齊宴竟然再次提起他的腿,陸文瑾的面色陰沉,好似凝結成霜,再者他早就看不慣齊宴整日纏著季明瑤,竟敢覬覦他的女人,更是暴怒不已,「姓齊的,你是不是找死!」
齊宴趕緊賠禮致歉,「臣冒犯了殿下,臣該死!但臣只是想告訴殿下那晚的真相,季樂瑤才是害殿下斷腿的罪魁禍首,是她趁殿下昏迷,生生陸文瑾的腿,再謊稱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挾恩以報。」
「你說什麼!」
齊宴高聲道:「是季樂瑤害了您啊!」
季蘭辭怒極,「齊御史,你休要口出狂言,陷害樂瑤!」
齊宴卻看向陸文瑾,「那夜,季樂瑤去追風閣雇了殺手,去尋殿下,趕到時,殿下已然昏迷不醒,便趁機動手傷人,若是殿下不信,季娘子可有辦法讓季樂瑤親口承認。」
「只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季首輔配合去刑部走一趟。」
陸文瑾與季樂瑤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卻也當過三個月的夫妻,自然最是了解季樂瑤又蠢又壞,便對她有了幾分懷疑。
齊宴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
陸文瑾怒道:「來人。給孤將季蘭辭關起來,押入死牢,聽候發落。」
他早就看季蘭辭不順眼了,他也已經看出來了,母親對季蘭辭有意,可不想看著季蘭辭母親發生些什麼,父親不在,他也要為父親看好家中,等候父親歸家。
一個時辰後,消息已經傳到了滿月樓。而此時離大婚還有三個時辰。
汀蘭腫著一雙眼睛,小聲嘀咕,「太子殿下還沒來嗎?再過三個時辰,姑娘便要嫁給陸文瑾了,一切都要來不及了。」
季明瑤寬慰道:「你放心,若他知曉我要嫁人,便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要闖一闖,越是這個時候,咱們便越是不能心急,不能亂。」
「那姑娘可還要試試這婚服嗎?」
季明瑤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不必了。」
小桃紅派來回稟,「齊宴都已經辦妥了。」
季明瑤問小桃紅,「季樂瑤知曉消息了嗎?」
小桃紅道:「屬下已經將季蘭辭入獄的消放了出去,現下她已經買通了獄卒去往刑部大牢。」
季明瑤笑道:「咱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