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当年匈奴气势汹汹,可为何整整七日,幽州宿州刺史按兵不动,活生生的看着顾家军送死呢?”萧景睿的脸色有些阴沉,大齐本是国富力强。顾家军铁骨铮铮,满门忠烈,最后竟然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这是何等的讽刺?
“可当年,幽州宿州,接连天灾,灾民暴动。又要接收从玉门关中逃出的百姓,这才无暇顾及玉门关的战事。”萧长乐转过头,紧紧的看着萧景睿。似乎想从他的话中找出破绽来。
“天灾?顾家军全军覆没之时,侄儿年纪尚小,因此对当年的细节不得而知。但姑姑是否知道,那一年幽州和宿州的赋税,却是比往年翻了一倍。”
萧景睿的话音刚落,萧长乐已经猛然站起身。他的声音当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又仿佛早就有此猜测。“果然。原来是这个样子。”
“那年顾家军出征之时,顾铭才十七岁,他跟本宫说,一定要在在战场上拿到军功,才有脸面向皇上求个赐婚的圣旨。”萧长乐颓然的坐下,似乎又想起了当年长亭送别的场景,眼眶不禁微微的红了起来。
“这么多年,本宫一直以为,当年是镇国公下令,让他们死守玉门关。这才害得顾铭,白白枉送了性命。”萧长乐的声音越来越低。自玉门关一战后,镇国公身居简出,而自己沉溺在失去顾铭的悲痛当中,也不愿再与他相见。
“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萧长乐声音沙哑,“你可知为了让本宫相信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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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是死于镇国公的刚愎自用,咱们那位陛下做了多少功夫?”
“你所说的事实真相,恐怕镇国公并不知情,这么多年,他怕是也生活在悔恨之中。”当年玉门关一战的亲历者都不知道这些细节,萧景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萧长乐看着这位侄儿,她总觉得,萧景睿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一般。
但任凭萧长乐聪明绝顶,也不敢相信这世上有死而复生一说。萧景睿知道他这个姑姑是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哪怕说出事实真相,她也只会认为自己随便扯了个谎来搪塞他。
“姑姑只当是因缘巧合吧,从前是没有理由说出这些,而如今,我既然娶了顾若清当妻子,那么顾家的事便是我的事。”这倒也是萧景睿的真心话。他的确存了拉拢长公主的心思,而这一点他不曾做掩饰,想必长公主也洞若观火。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更何况他对这位行事自由随性的公主,并没有什么恶感。前世哪怕夺嫡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萧长乐也对继皇后和梁王爱搭不理,敬而远之。
听到萧景睿的解释,萧长乐沉默半响,似乎在考量这句话的可信的程度。
她又想起那日跪在雪地当中的女子,身姿挺拔,眼神明亮。说实话,仅是短短几日就让她相信两人已经情深似海,实在是一件过于荒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