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初決定親自去一趟南山。
這兩天,家裡似乎又空了許多。
當然沒人在他在家的時候動,但有時回家,經過臥室衣帽間,拉開柜子,能看到突然騰出來的空間,不算太多,似乎把日常的衣物都一點點帶走了。
就連畫室都搬空了大半。
不光是常用的畫材和畫板,以前畫好沒有送出去展覽的畫,也大都拿走了。
他原本毫無察覺,直到昨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客廳的角落裡放著打包好的紙箱,隨口問了句是什麼,才從阿姨口中得知。
「都是太太的畫,說是十點鐘會請人過來取走……」
他原本要出門的腳步轉了方向,去了三樓的畫室。
這個他自結婚後,踏入的次數屈指可數的地方,早和記憶里掛了大大小小幾十幅畫的樣子完全不同——四面牆壁上,只留了區區六幅畫,原本擱在架子上、桌子上瓶瓶罐罐的顏料、畫筆、畫板等等,更是全都不見了。
偌大的屋子頓時顯得空空蕩蕩。
路文初不知怎麼,忽然感到一陣怪異,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他的指縫間偷偷溜走。
而現在,站在南山的這套別墅外,這種感覺更加明顯了。
屋裡里沒人,他也不知道大門密碼,他的指紋、面容,也都沒有錄入進系統——這裡是他太太的婚前財產,也是他太太長大的地方,他好像一共也只來過兩三次。
連車也開不進去,只能停在門口的路邊。
他不喜歡這種不熟悉的,瀕臨失控的感覺,他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老吳站在旁邊,看看漸漸變暗的天色,提醒道:「要不要給太太打個電話?」
路文初沉默片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門禁,似乎想試圖猜出正確的密碼,可是想了半天,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他完全想不出太太設置的密碼會用什麼樣的數字,是生日,或是別的紀念日,或是其他不為人知的特別數字?
他們好像從來沒談論過這些事。
從前,他覺得這很正常,不論是戀愛還是結婚,兩個人都不需要做到毫無保留,適度的個人空間和隱私,都是必要的。
可是,今天,他開始感到一絲不確定。
不知道是不是不願試錯,他沒有做任何嘗試,聽從老吳的建議,拿出手機,開始給姜幸雨撥電話。
好在,通話鍵還沒按下去,山道上就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
路文初抬頭,正好看到迎面而來的熟悉的車。
那車在他身旁停住,車窗下降,姜幸雨轉過頭來,皺了皺眉,看著他。
「你怎麼過來了?」
路文初拉了下領口,鬆開上面一顆扣子,稍稍彎腰,沉聲道:「來看看你,我——有話和你說。」
姜幸雨嘆了口氣,到底沒趕人,朝前示意一下:「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先進去吧。」
她拿出手機,先給他按了開門,然後才把車開進旁邊的車庫。
回屋的時候,路文初已經換好鞋,找到客廳的水吧,拿了兩瓶水出來,擰開一瓶遞過來。
這是他每次回家的習慣。
「吃飯了沒有?」他看一眼廚房和餐廳的方向,餐桌上乾乾淨淨,除了花瓶和桌布、紙巾外,沒什麼特別的痕跡,「我讓阿姨做了飯,帶過來了。」
話音落下,老吳也停好車,提著兩袋餐盒進來,放到餐桌上。
「一起吃?」
老吳識趣地出去了,路文初難得動一回手,把袋子裡的餐盒和餐具一個個擺出來。
姜幸雨脫下外套,到餐桌邊坐下:「我在學校已經吃過了。」
路文初頓了頓,把一碗排骨湯推到她面前:「那就喝點湯,學校食堂的飯菜,總是比不上家裡阿姨做的好。」
這話不錯,食堂是大鍋菜,管飽,口味食材當然比不上阿姨的精工細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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