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無事,宋錦瑤才在旁邊落座,望著杯中澄澈的酒液,一仰頭也喝了下去。
待看到宋錦瑤的酒杯空了,那女子緊繃的面容才緩和下來,輕聲說道:「我叫落畫,本是京城中一個平凡女子,自幼父母雙亡,靠著一點手藝勉強餬口,卻不想被這山匪頭子相中,強占了身子後,便將我丟在這,再也沒來看過一眼。」
說到此處,她的眼眶泛紅,聲音也染上哭腔,拿起手帕輕輕擦拭眼角:「我見姑娘你青春年少又有才學,不忍看你落入他人之手,才讓你喝下這杯酒表示衷心,若剛剛冒犯到姑娘,還請原諒。」
「不知姑娘覺得這杯酒如何?」落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宋錦瑤聽聞她的遭遇,手中的酒杯微微收緊,神色凝重地說道:「這酒尚可,若姑娘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待我出去,定會帶你一同離開……」
話音未落,宋錦瑤頓感腦袋昏沉,整個人開始搖搖晃晃,眼前事物瞬間模糊起來,甚至耳畔的聲音逐漸消失。
她強忍著意識,指著落畫問道:「這酒有毒?」
落畫柳眉一挑,將酒杯再次斟滿,在宋錦瑤注視下又喝了一杯,沒好氣地說道:「姑娘這是何意?我早說過,酒里沒毒,有毒的是你的杯子。」
宋錦瑤僅憑最後一絲意識,將酒杯推倒在地,玻璃頓時在房間內碎開,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她虛弱地趴在桌子上,質問道:「為什麼…我可以帶你回去的。」
落畫見狀,嗤笑道:「宋錦瑤,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我沒想過逃嗎!逃不掉,他們根本不會放你走的!」
窒息的安靜只剩下她撕心裂肺的聲音,落畫眼眶溢出淚水,臉上卻掛著扭曲的快意。
她咬牙切齒喊道:「我就是恨透了你們這些世家子弟,都怪你們,若不是你們,我怎會落到這般田地!老大說了,誰要是把你抓回去,就滿足他一個願望。」
「我只想回家,誰也不能阻止我回家!」她聲音充滿絕望與無助,「所以,只好委屈你替我過接下來的日子了。」
落畫起身朝門口走去,仿佛那扇門後就是她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就在她的手快要觸碰到門時,脖子上突然一涼,宋錦瑤手持酒杯碎片抵在她的脖頸處,落畫嚇得渾身一顫,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宋錦瑤站在她的身後,語氣森冷地說道:「落畫姑娘,你的遭遇的確令人同情,但你這故事漏洞百出,不是嗎?」
落畫:「……」
落畫抿緊嘴唇,不敢言語,低頭看到近在咫尺的碎片,咽了咽口水,只覺得耳邊宋錦瑤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讓她脊背發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顯然是被剛才酒杯破碎的聲音吸引而來。
「五夫人,裡面怎麼了?剛才動靜是什麼?」
宋錦瑤怕她暴露自己,便將碎片壓緊些,一絲鮮血從落畫的脖頸處滲出,她附在落畫耳邊低語道:「告訴他們你沒事,要是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在這兒殺了你,到時候你就
永遠回不去。」
落畫僵在原地,渾身顫抖,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她拼命點頭,強裝鎮定地說道:「沒事,剛才不小心打翻酒瓶而已。」
外面的人顯然不太相信,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接著威脅道:「五夫人今晚多加小心,要是瞧見位女子,還請即使捉拿,不然下場你懂得。」
說完,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落畫緊繃的身體這才鬆懈下來,臉色卻依舊慘白,眼底滿是驚恐。
「落畫姑娘,如今我們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想要獨自脫身,怕是沒那麼容易。」宋錦瑤收起碎片,目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人。
落畫雙腿一軟,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
她狠狠地瞪著宋錦瑤,雙手緊握成拳,怒聲問道:「宋錦瑤,你到底是怎麼識破我的謊言的?還有,這毒為何對你不起作用!」
宋錦瑤凝視著她,輕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傅氏庶女。傅淵為了與山匪勾結,編造了你落水身亡的謊言,將你送來此處。你在傅家本就不受寵,所以這個蹩腳的藉口才得以矇混過關。你所謂的回家,是想下山報官吧?可惜,以你一人之力,根本不是傅氏的對手。倒不如與我聯手,只有我能幫你討回公道。」
落畫滿臉驚愕地看著宋錦瑤,仿佛眼前的人與傳聞中的那個柔弱女子判若兩人。
她不甘心地嚷道:「你為何知道我的身份!還有我憑什麼幫你。」
宋錦瑤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蹲下身子與她平視,目光柔和地說:「你的母親並不相信傅淵的鬼話,為了找你,她不惜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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