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佳嘿嘿一笑,臉上驀然升起一團可疑的紅暈:「架不住他熱情嘛。」
隨即,她又向著周圍指了一圈:「你看,誰有你這待遇。」
桑榆眨了眨眼,似乎是看出了什麼門道。
她嘴唇翕合半天,最終也只是朝著兩人舉了個大拇指:「你倆可真行!」
三班的觀眾席上亦是一片熱鬧,一群人在慶賀桑榆拿下第一的同時不忘八卦等候在終點的帥哥到底是她的男朋友還是小弟。
唯有兩人,與這畫面格格不入。
一個表情不明地從操場方向收回視線,周身散發出強烈的低氣壓。
另一個則是看著操場上的一對男女若有所思,最終蹙著眉搖了搖頭。
「阿隅,你說明天上午的一千五我也給你整一個怎麼樣?」
正說著,林斯言就撥開額前的碎發,對著手機屏幕比劃:「不過你是三個字,可能得寫我腦門兒上。」
「不怎麼樣。」
陳東隅的聲音十分冷冽,自己渾然不覺。
又比劃了半天后,林斯言冷不丁發出一句感嘆:「早知道桑妹喜歡這個類型,我可能努努力還是能挖牆腳成功的。」
他側目,朝著可能會給予回應的蔣澤延開始正兒八經地分析:「你看啊,從樣貌上來說,我不比他差吧。性格上,我覺得我們還挺像……」
就在林斯言滔滔不絕地發表長篇大論時,陳東隅驟然從座位上起身,順著過道走了下去。
林斯言只當他是去洗手間,也沒多問,只是眼看著他抬腳的方向逐漸偏離了猜測的軌道,拿礦泉水瓶的動作也停在了嘴邊。
「他怎麼往桑妹那個方向走去了,當電燈泡不好吧。」
雖然不清楚林斯言篤定桑榆有男朋友的緣由是什麼,但難得有這樣的烏龍事件可以用來戲弄他,蔣澤延嘴角噙著笑,決定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經過你的提醒,去挖牆腳的呢?」
「噗——」
剛入口的水被林斯言一口氣全噴了出來,喉嚨還連帶著咳嗽了兩聲。
他從旁邊抽過張紙擦了下嘴,伸手捶了兩下蔣澤延的胳膊,順了口氣才說:「幹嗎呢,非挑著我喝水的時候講笑話。」
林斯言坐直身子看向蔣澤延,試圖從對方那雙眼眸里找到一絲戲謔,這種東西他平時見多了,熟得不能再熟,然而這次盯了半晌,什麼也沒看到。
「你不是吧,來真的?」
林斯言笑著笑著就收了表情,似乎是越想越有可能,面色一僵:「所以之前我說要追桑妹的時候,他是不是準備在背後痛下殺手。」
蔣澤延唇角勾起,抬手捏了捏他的後頸:「是不是瞬間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跳高的項目早在上午已全部結束,操場中央設禁的黃線也被拆走,傅函和桑榆沒有返回觀眾席,而是盤腿坐在了空地上曬太陽。
兩人正計劃著明天校運會結束後的行程,桑榆額頭上冷不防傳來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