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吊兒郎當,你的不諳世事,你的年少輕狂,以及你口中所說的滿不在乎,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夠輕易地說出這些,那都是因為有人在給你兜底!」
「你當在學校意氣用事有了個聲名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了?
那你知道當初這件事的收尾,對方也是看著我陳家的面子嗎!不然今天還由得你站在這裡告訴我你要回一中?」
呼出一口氣,陳老爺子的氣息勉強平穩了些。
「你要回去,還是因為那個女生吧?」
「你不要動她!」
陳東隅的眸光一下變得犀利。
陳老爺子被這態度激得怒極反笑:「呵,我動一個小姑娘做什麼?你當我是什麼人?」
饒是平時再肆意的人,也不過是在庇佑下長大的少年,陳老爺子之後說出的一席話將陳東隅自以為是的自尊心碾碎一地。
「你以為你只顧當下,自以為什麼都能掌握地和她談戀愛就能擁有一片光明未來了?
在學校的象牙塔里,她可以只看你眼下對她的好,未來呢,即便是她不在意,她的父母難道不看你的家世,不看你的能力水平,不看你未來的上升空間?
你不要忘了,就連你可以在一中認識她,那也是憑著陳家將你送進去,保下來!」
「阿隅,」陳老爺子大概也是太久沒這般叫過陳東隅,兩個字的稱呼如千斤頂一般沉重。
「你也該懂點事了。」
捫心自問,他和陳承章鬧得再僵,離得再遠,但確實也不曾吃過一分苦。
那些所謂的對抗,拒絕接收轉帳,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如今看來都像是小丑在做戲。
他沒有能力,也沒有本事,過去十幾年他就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陳承章帶給他的所有,偏偏他還覺得自己應該逃離。
真是可笑,也愚蠢至極。
陳老爺子的話到底還是起了作用,陳東隅安安心心地在那邊上起了學,出乎意料的是,他開始嘗試著在休息時間外出打工。
在國外的那兩年裡,他認真學習,勤奮打工,在陳承章醒來後也承歡膝下。
陳東隅本以為可以喘口氣,誰知道這時醫生下了最後通牒,大意是陳承章的身體器官已經開始衰竭,人雖然醒了,卻也撐不了多久。
父子倆難得的語重心長地聊了一次,也交代了許多,再後來,春天的時候,陳承章走了。
陳承章的離開對陳老爺子打擊很大,陳東隅也突然意識到自己所肩負的重任。
他陪著陳老爺子回國,也為完成與桑榆的約定,一頭扎進全封閉的臨郡,備戰高考。
將近三年的別離,他從最初的手足無措,到披荊斬棘,一點一點穿上屬於自己的鎧甲。
終於,在黑暗盡頭,與他的光明重逢。
重新歸於安靜的空間裡只聽得到呼吸的起伏,桑榆忽地感覺到脖子上一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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