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柒晃了晃腦袋,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拯救了大周的未來。
「嗯,你知道就好。」君柒原本還有一大堆話要說,還想要警告一下周謹言,她詢問的時候就代表他們之間信息溝通出問題了,他得給她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至於什麼信不信的,問的是什麼廢話?她要不是,信他,覺得彼此有誤會,她會問嗎?
她吃飽了撐著,閒得慌嗎?
昨晚上君柒是真的差點動搖了,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看走眼了,要不是現實不允許,她當晚就要重新給自己的人生調轉方向了。
畢竟有子有女的正妻,和連開始都沒有就要被撇開來的前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活方式。
「我知道,我知道的,星回彆氣,氣壞了我要心疼的。」周謹言拿過君柒手裡的蒲扇替她扇風,很自覺開始小聲交代之前他們商量的計劃,「陸悟的人提早一個月就混了進去,已經摸清楚了水師營那邊的情況,所以我們這次並沒有危險,你就放心吧。」
「這樣確實保險,誰也不是傻的。」君柒眼珠子一轉,「其實這個法子用在那些世仆下人身上也是可以的,只要允諾事成之後全家脫籍放良,還送他們去別的地方安頓,免他們後顧之憂,這樣會不會讓你們之後在查找證據時更加方便些呢?」
君柒不否認有那種願意為主家死的忠心奴僕,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不背叛只是背叛的代價太大,而所得到的利益太小。
而且在沒有監控可以查的時代,要更善於運用群眾的力量才行。
「星回說得對,是個好法子。」與其事後把這些奴僕全部賣了,還不如全部放良。
有過上輩子基層縣衙工作經歷的他,可太知道良民交稅和奴婢交稅裡頭的貓膩了。
「有用就行,我就是隨口一說。」君柒拿出手帕抹了把汗然後給周謹言擦汗,「你的行李我早上問了娘,娘的意思按著她出門的準備,我收拾了一些,正打算你得空了問問你呢。」
「不用收拾太多,帶兩身換洗的衣服鞋子就行,吃住這些都有陸悟他們安排。」周謹言現在的身份雖然沒有言明,但陸悟這些人又不是傻的,皇帝放權都放成海了,他們跟著未來的儲君建功立業,還能讓儲君餓肚子沒地睡不成?
「聽你的,對了,各種藥準備一些,不該講正人君子的時候可別瞎講。」君柒知道周謹言這個人私底下,可能遠不像他長得那麼風光霽月,但是對著這張臉還是忍不住怕他吃虧了。
實話實說,自己不做戀愛腦,但是別人對她戀愛腦,這體驗還是很不錯,除了偶爾覺得矯情和膩歪沒有缺點。
周謹言還是很好的,君柒可不想出門一趟人回來的時候缺胳膊少腿。
「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周謹言點頭,他的命不單單是自己的,也是他的星回的,他一定好好珍重。
「我就白囑咐一句。」君柒咧了咧嘴角,「這天熱的,咱們回去弄點水洗洗吧,身上都黏糊了。」
海南這塊啥都好就是夏天太熱了。
「嗯。」周謹言自然沒有反對,一路走還不忘扇扇子,等兩人轉過張神醫的房子就看見有一堆人湊在一起,正在跟陸悟說什麼,周謹言和陸悟對上視線看他臉色不對,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們船上跟過來的一個水手不見了。」陸悟指了旁邊的一個人,那人立刻把自己知道的又說了一遍:「昨晚上吃海鮮的時候,錢江吃了藥但還是出了疹子,不過看著不嚴重就讓他喝了藥先回去睡了,晚上我們回去的時候看他睡了也沒在意,早上發現他不在床上還以為出去溜達了,結果吃早飯也沒見人回來,我們怕他出什麼意外就在山谷里都找了一圈,結果都沒找到人。」
「你說。」陸悟讓幾個侍衛讓開,發現後面還站著幾個原住民,其中有一對姐弟有些害怕,說話磕磕絆絆,陸悟他們聽得半懂不懂,但是周謹言完全聽懂了:「你弟弟昨晚三更起夜的時候看到碼頭有人影在晃,今早上村子裡發現少了船,然後我們這邊找人你們就過來問問?」
原住民村子的村長立刻點頭:「是這樣的,丟的是那艘今年準備用來祭海神的船,不好遠航的呀!」
祭祀海中神明祈求漁業豐收,是這附近漁民的特有習俗。
每年都會製作一條小一些淺一些的船,雖然上頭會有花紋雕刻,但是真實做工是很粗糙的,因為本來就是用來沉的,所以防水和船體的結實程度都很敷衍,只要保證祭祀的那兩個時辰船別沉了,等船帶著祭品隨著海浪漂了出去,那就無所謂了。
周謹言心裡剛剛升起的一絲不妙瞬間變成了微妙,而聽了周謹言翻譯的陸悟等人也全都沉默了。
「算算時間對方已經走了快六個時辰了,以防萬一我們立刻收拾東西就走。」這個錢江很明顯有問題,但現在不是追究他為什麼能跟到這裡的時候,周謹言也不會將希望寄托在錢江會沉海的可能上,儘管這種可能性極大,但是這附近是近海,來往船隻非常多,萬一他命大被救那他們這邊就要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