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在這裡拼命干,說不定最後還會被當作踏腳石。
以前生病時刷到的那些神金短劇突然浮現在君柒的腦海中。
短劇的人物和邏輯確實很多時候都讓人難崩,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只有小說故事才講邏輯,現實是不要邏輯的。
「我們走之前,把你們小兩口的禮辦了吧,趁著在外頭把孩子生了養好了,回去的時候也少一點顧慮。」季詩韻拍了拍君柒的肩膀。
「對對,舅舅可不能錯過這頓喜酒。」恢復記憶的當天,他就已經傳信鴻遠鏢局的人去季家軍送信了,「你們小兩口安心在外頭,舅舅護你們娘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麼些年,他雖然不在西北,但是西北關乎商路通達,所以鴻遠鏢局在西北也很有一番經營,他對於軍中勢力也是知曉不少,再結合記憶,現在的季家軍里,誰能信誰不能信,誰可以拉攏觀察,心裡都是門清。
當然,對方若是演戲演了二十年的話,那季庭芳覺得自己栽的也不冤。
「……母親就拜託舅舅了。」周謹言知道這兄妹倆已經打算好了,想了想最後拱手一禮,轉頭看向自家母親,「婚禮的事情就勞煩母親操勞了。」
「沒事,有的是人幫忙。」季詩韻確實不擅長這些,但這後院裡不是還有位擅長的黃夫人嘛。
君柒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周謹言,見他一雙眼含笑看過來,頓時臉頰發熱:不是,就不能找個私下點的地方單獨說嘛?一定要這樣討論她和周謹言該睡了的這個話題嗎?
「好了,之後的事兒不用你們操心,去吧去吧。」四人分了三波分頭行動。
周謹言跟著君柒回房,看她從一個樟木箱子的底下翻出包好的婚服,走過去蹲了下來:「星回,對不住,我之前跟你計劃的事兒,怕是行不通了。」
他原本是打算回了京都之後再跟君柒辦圓房禮的,結果現在母親和舅舅這樣一說,他才發現他太過於信任上一世的經歷了,也因著重生以來一件件事情最後都合了他的心意,以至於現在的他有些過於迷信自己的本事了。
說到底除了名分大義,他就是一個在京都沒有絲毫根基的楞青頭,他那親爹要是真心培養他,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若是他親爹沒那個意思呢?
那他回到京都必定舉步維艱,什麼攜整頓海南的大功?是得罪朝堂官員的大功嗎?還是讓大周上上下下都對他警惕的大功?
更好笑的是,枉他自詡多活一世,但依舊天真。
「這有什麼好對不住的,世事從來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再說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君柒見周謹言眉宇間有些落寞,一時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地方想不明白,最後伸手把人拉起來,「怎麼了這是?哪兒不高興了?莫非不想跟我圓房?」
君柒自然知道周謹言不會不願意跟她好,只是故意逗他說話,最好能把心裡不開心的事兒說出來。
有事兒憋心裡那可不行。
「自然不是的。」周謹言立刻否認,黏黏糊糊的抱著君柒,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說起來丟人,就是發現自己過於天真,也不漲教訓。」上一世被追殺的那些年他也吃過不少教訓,也學乖了不少,但是重來一世他好像依然有些天真。
「哦……」這是以為自己黑化墮魔成功,結果轉頭發現自己還是那個相信光的少年,所以破防了?
阿這……破防的點很微妙。
人都說,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來治癒,而幸福的童年卻可以治癒一生。
周謹言很顯然是一個擁有幸福童年的人,不單單是幸福的童年,他還有幸福的青少年,上一世還有腦子進了水的,真直白甜妹的實心自己陪伴,後來自己噶了,還有兩個孩子依賴他,還有真心待他的師父。
細細數來,上一世的周謹言雖然經歷各種磨難最後甚至被殺含恨而死,但是縱觀他上一世三十多年的人生,他一直有人陪伴,一直有人真心待他,重生後更是如此,而且上一世的遺憾也都在一點點補全。
這樣要是還真的黑化墮魔了,那只能說他根子就是扭曲的。
「天真有什麼不好?真誠才是必殺技。」君柒回抱周謹言,「再說了你這也不叫天真,你這只是更願意相信人性,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這是好事兒,我就覺得你這樣讓我特別安心。」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嗯……星回在我身邊,我也特別安心。」周謹言放下這一茬,抱著君柒緩緩舒出一口氣:星回說的沒錯,真誠才是必殺技。
安撫好破防的戀愛腦丈夫,君柒裝好熨斗包好布小心的將兩人的婚服燙好,周謹言也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跟在君柒身邊打下手,拉一下衣服撥一下配飾,他需要時間做一些思考,重新調整未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