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後悔就好。」君柒也在外頭玩心野了,想到回了京都會有多少人盯著自己,就更喜歡在外頭一家獨大的感覺。
「有什麼好後悔的?陛下春秋鼎盛正值壯年,太子儲君大可不必。」周謹言翻遍史書就沒見過太子日子過得舒坦的。
「爹娘,你們在說什麼呢?」龍鳳胎在前院轉了一圈回來看到父母還站在門口,立刻跑過來一人一個抱住大腿,仰著頭列著嘴笑問。
「再說你們見了爺爺奶奶之後要乖乖的,幫爹娘把爺爺奶奶哄好了。」周謹言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七歲了,是時候脫離父母為自己的未來奮鬥了。
「爹娘放心,我和妹妹最會哄老人家了。」
「沒錯,包的!」
「那最好不過。」周謹言牽著一大兩小進門,之後一家四口在海南待了大概半個多月,大概卡在四月春暖花開的時候北上準備回京都。
就在這時候君柒收到了君瑠的信,請他們夫妻倆進京的時候帶上在七泉城寡居的君思一起。
君瑠信上說,當年她過去之後君思那夫家只能放人,但是也是做盡了噁心事情,各種造謠他們想把人接回家立刻改嫁,不打算給死去的四姐夫守孝,最後迫於壓力,讓君思在七泉城中置產別居。
守寡的日子十分無趣,君思就自己弄了一家店鋪做繡坊生意,誰知生意還很不錯,很是招募了一批繡娘,之後守寡結束君思也沒有離開七泉城,就是因為她的小鋪子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變成了事關幾十個繡娘吃飯的大事了,不能說走就走了。
老君家那邊年年催著她回家,希望她再找個好人家,但是君思顯然對於再嫁有些應激,所以一拖再拖,就這樣一直拖到去年,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兩個人摸狗樣的男人,死皮賴臉要娶君思,怎麼拒絕都沒用,就連衙門過來警告都只是讓這兩人消停一陣,很快又故技重施。
後來就漸漸傳出君思這個繡坊老闆娘不檢點,招蜂引蝶等等的謠言。
而在她繡坊里幹活的繡娘,也因為謠言和別家的高價挖角離開了繡坊,後面君思就把繡坊關了,不過她也沒有回去,是打算再看看還能不能幹些別的。
君瑠得知了就寫信給君思讓她到京都來,不管是想自己開鋪子還是以後真的嫁人,都是在京都更好。
君思想想也是,就答應了。
本來是要自己坐船上京的,這不君瑠聽謝遷說君柒一家四口要回來了,乾脆讓他們上京的時候順路就把君思帶上,本來讓她一個小寡婦獨自上路也不讓人放心。
君柒自然很是願意,她離開大周八年,但是和君思卻已經有九年不見了。
既然做好了打算,一家四口就不走沿海的海路了,而是轉內陸從寰延周河那邊往北,到時候停在高山城碼頭,至於君思就讓她提前到高山城碼頭等著。
說起高山城,當年圍剿袁家和金礦就是從高山城調的衛所士兵,因為高山城的明珠縣有個大鹽湖,那裡的士兵都是輪換守鹽湖,所以整體素質比普通衛所高很多。
半個月後一家四口坐船來到了高山城碼頭,君思一連幾日都在碼頭等人,遠遠見到人還有些不敢置信,又哭又笑的迎了過來。
二十五歲的君思褪去了少女的活潑青澀,多了成熟女子的風韻,但又因為早早寡居不曾被家事子女拖累,所以儘管之前發生了一些污遭事情,但她整個人看著就很舒朗悠閒。
君柒握住君思的手瞥見她手腕上的,重新編織過的養身珠手鍊笑了笑,然後兩人抱在了一起,多年不見,兩人的眼眶都有些發紅。
「讓你們娘和你們四姨一起坐,你們和爹坐一輛馬車。」周謹言拉著兩個孩子坐上了後一輛馬車,再後面還有僕從和行禮坐的馬車。
君思和君柒說著彼此的近況,兩人都是感慨萬分,等到過了碼頭接近城門的時候,發現城門口那邊圍了一大圈人。
君柒撩起帘子看過去,等到看清了人:「那是肖玉書嗎?他怎麼在這兒?還這幅模樣?」
君思跟著看過去,記憶里光鮮亮麗的肖玉書,出身京都,年紀輕輕就被皇帝委以重任的肖大人居然一副落魄到不行的樣子,還被一群人堵在城門口,看上去像是在要債?
馬車停了下來周謹言讓兩個孩子呆在馬車裡,自己快步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對著姐妹倆道:「肖玉書應該是在暗訪被堵了,我去撈他,你們別回城裡了,直接回船上。」
君柒立刻面色一凜,君思也是瞪大了眼,但是在周謹言要走的時候伸手攔住了:「妹夫,不如我來?」
以前君思是不知道周謹言的身份,這些年也沒人瞞著,她也啥都知道了,感嘆於自家小七真是好運氣,同時也覺得自己運氣絕佳,以後堂姐堂妹都是她的靠山,她還不是想怎麼自由快活就怎麼自由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