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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和她幾乎同時看向客廳,狗側耳聽了聽,然後立刻搖起尾巴跑進屋內。顏玉琢不敢耽擱,立刻緊隨其後追了進去。

繞過玄關,出現在她眼前的是空曠的客廳。

說是客廳,可這裡並沒有一般客廳常見的組合櫃和壁掛電視,只有一整面牆的收納架,上面陳列著陸地滑板、公路賽車以及相關配件,看來這間屋子的主人喜歡冒險,追求「速度與激情」。

客廳正中央是一張造型別致的茶几,整張

茶几由木頭打磨而成,呈現出吉他的形狀,而本該是琴弦的位置又改成了黑白按鍵,很契合屋子主人的工作。

現在,這張茶几被各種雜物淹沒,半張桌子堆滿了塗寫的手稿,另外半張桌子則被各種外賣盒子堆滿。

茶几後是一張寬闊舒適的沙發,一道人影正倒在沙發上睡得昏天黑地,沒電的手機扔在一旁,邊牧犬嘴裡叼著毛毯,正努力為他蓋上。

顏玉琢之前就聽說邊牧犬智商驚人,沒想到他居然會反過來照顧主人。

不過,現在可不是感嘆小狗聰明的時候。她幾步走到沙發旁,俯身看向沙發上的青年。

他看起來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眼下帶著青黑,一頭利落的短髮垂在額頭側畔,不加遮擋地露出清爽乾淨的五官。即使在睡夢中,青年的眉頭也輕輕皺著,看樣子睡得並不安穩。

如果顏玉琢不是在來的路上提前查過他的資料,根本不會想到這個不修邊幅的青年就是音樂家版權協會最年輕的「年冠王」。他作詞、作曲、編曲樣樣精通,手握數十首熱門單曲,由他譜寫的電影電視劇插曲傳唱度極高,很多top級別的歌手排隊等他作曲。

就是這麼一個才華橫溢、天資卓絕、落筆成章的傢伙,現在居然在沙發上睡得毫無形象,還要一隻狗來照顧他。

顏玉琢拍拍他:「陸先生,陸先生,醒醒?陸之熠?」

青年睡得極香,嘴裡嘀咕著:「大麥……別舔我了……我會交稿的……」

顏玉琢轉身走向浴室,用冷水打濕一塊毛巾,重新走回到沙發旁——下一秒,冰涼的濕毛巾精準地落在青年臉上,凍得他瞬間清醒,一秒鐘從沙發上彈跳而起。

「啊!」青年驚慌地喊,「我終於工作到猝死了嗎?」

「很可惜不是,」顏玉琢強忍住笑意,故作冷臉警告他,「陸先生,如果你十分鐘之內不洗完澡吹乾頭髮的話,那你的經紀人就會殺上門來。我想,死在他手裡,還不如死於工作呢。」

「什麼?可是……」

顏玉琢看向手機上的計時器:「你現在還有九分五十五秒……五十四……五十三……」

這些倒數計時,簡直比地獄使者還要催命。

青年明顯還沒睡醒,就這樣懵懵懂懂地被顏玉琢推進了浴室里。

顏玉琢沒耽誤這寶貴的十分鐘,爭分奪秒,抓緊時間收拾客廳殘局——

拉開客廳窗簾,讓久違的陽光照進客廳;桌上的外賣盒通通扔進垃圾袋;寶貴的曲譜她看不懂便沒有亂碰,一張一張疊好放在茶几上;當然,她沒忘記去看狗糧和狗水盆,驚訝發現居然有提前設定好的機器程式,邊牧僅用一隻爪子就能操縱換水換糧。

顏玉琢蹲在狗窩旁,摸摸狗頭:「這麼看來,你比你的主人自理能力強多了。」

狗:「汪!」

如果這隻狗突然會直立行走去廚房做個三菜一湯,顏玉琢都不會驚訝了。

她又起身四處查看,這套公寓是三室一廳,一間最大的屋子改造成工作室,四周貼著隔音材料,屋裡擺放著各種樂器;一間最小的屋子是臥室,樸素簡單;最後一間屋子是衣帽間,顏玉琢步入其中,仔細挑選。

她可沒忘記,陳師姐說她的任務是把陸之熠「光鮮亮麗」地送過去參加晚宴。

這次晚宴是「華曲獎」的前哨站,一首歌能否得獎,除了歌曲本身質量過硬以外,經紀人是否長袖善舞、藝人能否討得評委歡心,也是需要放在天平上考量的。

如果藝人穿得隨隨便便出席,顯得太不尊重評委;穿得過於浮誇,又會讓同桌人看笑話。

陸之熠的衣帽間不算小,衣服品位符合他的年紀,大多是休閒裝和運動裝。只有一組衣櫃裡掛著七八套西裝,抽屜里還有一排搖表器,裡面陳列著幾塊價格不菲的名表。

這些表隨便一塊就遠超顏玉琢一年的收入,果然頂尖音樂製作人的版稅收入不容小窺。不過,再名貴的表在顏玉琢眼裡都只是用來看時間的工具,貴則貴矣,不足心動。

顏玉琢斟酌一番,為陸之熠挑選了一塊羅傑杜彼的競速系列飛返計時碼錶,錶盤採用了大膽桀驁的鏤空設計,像極了飛速旋轉的賽車車輪,是極限運動愛好者最鍾情的一款,足夠年輕、亦足夠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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