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顏玉琢想,周珩止真不愧是做老師的,難以回答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她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硬著頭皮編,「我和子宸……其實我們不是親戚,但勝似親戚。」
周珩止明顯沒理解。
顏玉琢挑挑揀揀透露一點點真相:「子宸媽媽工作忙,只能雇我去陪他,一來二去我和子宸就熟悉了。」
上次見面時,周珩止就聽顏玉琢說過客戶什麼的事情,他先入為主,認為顏玉琢在做家教;這次聽到顏玉琢說自己要陪小朋友,更加深了她的課餘兼職是教小學生的印象。
周珩止忍不住「師性」大發,當場《勸學》:「顏同學,你這個年紀不要急著賺錢,重要的是搞好自己的學習。」
「周老師,您這話可說錯了。」顏玉琢直白地說,「人生短短几十載,這個年紀不急著賺錢,那什麼年紀再著急?我不僅二十幾歲急著賺錢,我三十多,四十多,五十多六十多都會急著賺錢,就算我邁入棺材了,追錢逐利四個大字也會刻在我的墳頭上,黑體加粗一號字居中,墳前還要立著兩個小音箱,每天不間斷循環播放「財神到~財神到~」和「恭喜你發財~」的主題曲。」
這意想不到的答案懟得周珩止說不出話來,半晌,男人才憋出一句:「你的理想……還挺純粹。」
顏玉琢:「純粹?我還以為你會批評我。」
「你誠實地告訴我你想賺錢,這還不夠純粹嗎?」周珩止說,「總比你的同學們好——我每年去做畢業生就業指導,有人又想保研又想出國又想考公務員又想當老師又想進國企……至少你只有一個夢想,而且為了這一個夢想一直在付出努力。」
顏玉琢有些驚訝。
周珩止這人總能出乎她的意料。因為身份和年齡的差距,他偶爾會「說教」一番,可是只要她明確說出她的想法,他又能立刻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問題,給予肯定。
兩人正說著話,一旁的莊子宸突然叭叭開口:「小顏阿姨,你是學生嗎?你不是已經工作了嗎?」
顏玉琢真想捂住這拆台小祖宗的嘴。
好在關鍵時刻,她的智商穩穩站住高地,鎮定自若地開口:「沒錯啊,我就是一邊上班一邊學習,你不會以為大人就不用讀書了吧?這叫活到老學到老~」
她這話說得模稜兩可,「一邊上班一邊學習」既可以解釋為大學生半工半讀,也能解釋為社畜利用空閒時間努力精進自己。聽的人不同,聽到的意思就不同。
再說了,她確實沒撒謊——她現在每周跟著b站up主學習喵語,已經可以熟練用喵語和路邊野狗對罵了,這難道不是一種學習嗎?
莊子宸一聽說大人也要讀書學習,小小的臉上充滿了大大的崩潰:「大人怎麼可能需要讀書?!如果大人也要讀書的話,那我不要長大了!我不信,我不信,小顏阿姨你一定是在騙我,我舅舅從來不讀書的,每次我看到他,他總是在玩手機!」
顏玉琢:「……」莊策知道你在背後這麼說他嗎?
周珩止:「……」孩子的舅舅到底怎麼回事?抱不動孩子,說明他身體不行;不看書,說明腦子也不行。身體也不行腦子也不行,這樣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小朋友沉浸在「人要一輩子讀書學習」的痛苦之中,整個人生無可戀,也顧不得逃跑了。
就在此時,進場廣播響起,工作人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各位來賓請注意,《流年似錦》首映式即將開始,請來賓準備好入場門票與手環,有序入場。「「六十歲以上觀眾、坐輪椅的觀眾、其他有特殊情況的觀眾請及時聯繫工作人員,從無障礙通道入場。」】
周珩止和顏玉琢聊得太專注,差點就要忘記在輪椅上等待他的馬教授了。(馬教授:誰來為我發聲?)
周珩止告訴顏玉琢:「我是和咱們院的其他老教授一起來的,我要陪他從無障礙通道入場。」
「好的,周老師你去吧。」顏玉琢舒了口氣,她和周珩止尬聊這麼久,終於熬到結束了,「對了,你們怎麼會來看這種愛情電影?不會是學校老師團建吧?」
「你不知道嗎?這部電影是在咱們建築學院取景的,我還以為這種消息你們學生早就知道了。製片方送了幾張票給學院,我們就來看電影了。」
顏玉琢:「……」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畢竟她又不是學生。她轉移話題,「對了周老師,你的眼鏡呢?不戴眼鏡會不會看不清屏幕?」
提起眼鏡,周珩止就心煩:「剛才人太多,眼鏡被撞掉了,還被一個沒禮貌的混蛋踢了一腳,我嫌髒,不想戴了。」
顏玉琢可是知道周珩止的眼鏡有多貴,畢竟是她親自選的呢。她忙問:「那你有沒有讓他賠?」
「賠什麼?」周珩止冷冷道,「那混蛋不僅沒禮貌,還愛裝傻充愣,他讓我把帳單給他,卻不給我他的聯繫方式,我怎麼找他?難道養幾隻鴿子,飛鴿傳書給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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