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人從她身邊路過,可都不是他。
一時慌亂後,她想回頭在身後的人群中尋找,陡然間卻被人握住了手腕。
循著力道看去,許言琛外套和頭髮都有些凌亂, 喘著粗氣望著她,身上的慌張慢慢消減。
他彎了彎唇:「你看,都說讓你跟……」
戲謔的話頓住,笑意就這樣凝固在了臉上,他低頭看向胸前埋著的腦袋。
顧不上路人的打量,姜綿用力環緊了他的腰,有些情緒後知後覺。
「不要再消失了。」她說。
過了很久,她感覺到他似乎是鬆了力,頭頂傳來他沉沉的應答聲:「嗯,不會了。」
快到家的時候,姜綿才覺得一切都踏實了起來,問出了她想知道了好久的問題。
「他們……會怎麼樣?」
許言琛放下半挽著的袖子,提起這件事時難得帶著點兒輕鬆:「多次搶劫和持刀傷人,夠他們蹲一段時間了,可惜……」
「可惜什麼?」
他苦笑著繼續說:「可惜那些被他殘忍害死的動物。」終是得不到一個說法了。
被他這麼一說,姜綿也跟著落寞了起來。
沒有相應的法律保護它們,它們的存在和離開似乎都有些輕飄飄。
可對於在乎它們的人來說,卻是壓在心頭的千斤重。
突然聯想到什麼,她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所以,你是故意、故意去惹怒他,等他來報復你?」
因為他知道,那個時候的劉強,腦子裡的理智早就不復存在,一定會做出更過激的事。
難怪他會在劉強轉校那天說沒那麼簡單,原來他早就謀劃好了這一切。
那麼,她也是許言琛謀劃中的一部分嗎?
「我給過他機會,可他轉校後還是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為,反而變本加厲。」
說到這兒,許言琛停下了腳步,抬眼看向她,語氣認真:「但他來找你,完全在我的計劃之外。」
如果知道會這樣,他會將這個計劃扼殺在搖籃。
她永遠是自己賭不起的差錯。
所以他才會在計劃進行到最後的時候,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劉強會拿刀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想殺他,偏偏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讓人如意,可在他揮刀過來的時候,他只是稍微側身讓刀落在了手臂上。
劉強看著不斷冒血的傷口笑得癲狂,他也不疾不徐勾起了唇角。
計劃中的他應該傷得更重,是突然響起的警鳴聲打破了這一切。
可惜了,他應該判的更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