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嗓子眼的心在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實實在在落了下來,姜綿瞬間癱軟跪在了玄關地毯上。
一門之隔外,許言琛雙眼通紅盯著已經失去亮度的電子鎖,拿著藥膏的手虛握成拳。
到了今天,他倏爾感覺內心缺失已久的那個空洞,好像怎麼填也填不滿了。
努力了那麼久,卻連一個回應也不見。
她冷淡的程度,比他預想的最壞結果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他突然迷茫,頭一次丟失了接下來的方向。
之後連著幾天,醫院工作繁忙。
姜綿天天早出晚還不一定歸,再好的身子骨都快散了架,那些私下困擾之事也很快就給拋之腦後。
這樣無聊的日子時不時也夾雜了些活趣。
緣由是本年度義診意外搞出了名頭,已經達到足夠在群里連續討論三天三夜的火熱程度。
不說太誇張,但至少連一些本人都不知曉的事都被傳播得沸沸揚揚。
「小師妹,想不到你竟然是富二代啊!」
在辦公位打個盹的功夫,其他人已經吃完午飯回來,姜綿突然驚醒。
原本聽見「義診」兩個字雞皮疙瘩起一身的師哥拖著椅子坐下來,興致勃勃:「說說,怎麼好好的想不開要學醫呢?」
她睡懵了,一聽更不解了,瓮聲瓮氣:「什麼?」
「師妹!大家都一個科室的,你就別跟我們演了。」
師哥沖她擠眉弄眼,「我們可都聽說了,你跟當今商業龍頭翎盛集團的創始人熟得不行,你又是留學回來的,不是富二代千金是什麼?」
姜綿總算聽懂他在說什麼,卻覺得心力憔悴。
前幾天說她是關係戶,今天又說她是富二代,一天更換一套說辭,光闢謠她都能跑斷腿了。
她撐著桌子,稍微直了直身體,淡定斬斷他們八卦的目光:「假的,我窮的很。」
「一個饅頭都要掰三瓣吃。」
說完,怕眾人不信,她拿起桌上剩下的半個白面饅頭和一瓶快到底的老乾媽展示。
」這……沒意思。」
這招果然奏效,人群很快一鬨而散,姜綿笑著擺了擺頭。
「不過說真的師妹,師哥我是真的羨慕你啊,你說我怎麼就倒霉遇上強度最大的一屆義診了,早知道你們這次這麼有意思,我就跟主任主動報名了。」
姜綿低頭笑而不語。
有意思嗎?怎麼她只覺得驚心動魄。
對桌的人繼續喋喋不休:「最主要的是翎盛的Boss竟然也去了,醫院這些設備不說多了,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們家提供的吧?」
「師妹,老實告訴師哥,像他們那種大佬本人長得是不是很嚇人,最起碼方圓百里無一人敢靠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