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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的面前飄浮著一個怪物。

等人高的大小,被六對羽翼層層疊疊包裹,湛藍而清澈,虹膜嵌套了輪軸也不顯機械的無機質,而是溫柔純淨,甚至神聖的一顆眼球。

眼球怪物的背後,十數根形似視神經的空心軟管,水母觸足般在空氣中游弋。

肉粉色莫名令人感到噁心的肢體,靈活鑽入林歸傘衣料底下,滑膩且帶著肉質感的軟,蜿蜒時流淌咕嘰咕嘰的水聲,像是巨型蚯蚓,捆縛她的四肢,使她一時無法動彈。

這怪物正面看起來有多潔淨,背面就有多污穢。

林歸傘嫌惡又害怕地皺起眉,咬著牙關不肯尖叫出聲,擔心隔壁房間聽得到。

她知道自己癔症又犯了。

緊閉雙眼,只要不聽不看,熬過這一陣,一切總會過去的。

視覺剝奪後,身體上的感官愈加清晰。

怪物是擁有體溫的,比人類略微低一些,起初接觸的溫暖過後,殘留體表的粘液泛起深深冷意。

就和眼球怪物給她的印象一樣。

形似聖經原典的天使,是讓人虔誠禱告時情不自禁落淚的慈悲,其本質卻是一個邪惡妖異的怪物。

祂對待自己的動作稱得上輕柔,至少林歸傘沒有覺察一絲疼痛。

但這並不代表怪物在小心呵護她,恰恰相反——

觸足將她吊起,托舉在半空。

失重帶來無處安放的本能恐懼,林歸傘下意識掙了掙。

眼球怪物像一個獨斷專行的暴君,不容置喙壓下她任何一絲反抗,即便這時舉止仍宛如紳士,浮於表面的彬彬有禮。

緊接著觸足毫不留情挑開她的衣領,以便進入更多,如同居高臨下挑揀貨物一般,從四肢緩緩滑向軀幹,就連敏感部位也不放過。

時而粗暴地揉捻,時而又像蛇信子一觸即分。

林歸傘難以自制發出一聲嗚咽。

眼角淚痕不斷,身體細細密密發著抖,體溫攀升,在白皙肌膚上熏出淺淺的紅。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幻覺,更不敢想像在外人看來,她如今又是怎樣一副狼狽模樣。

只求這場折磨快些過去。

然而幻覺不懂人心,眼球怪物不知她所想,也或許明明一清二楚,卻偏要惡劣地反著來。

觸足的動作開始變本加厲。

林歸傘感知到它們的運動軌跡,陡然驚恐失聲,「不要!」

這一聲很快被淹沒。

眼球怪物的觸足,軟而柔韌的空心管一瞬插入她的咽喉,就連鼻腔與耳道都不放過。

體表的摸索不足以令祂滿意,反而使祂探究起了人體內部。

窒息感最先襲來,林歸傘大腦被強烈的暈眩感包圍,昏昏沉沉幾欲瀕死。

微薄的氧氣宛如久旱逢甘露,沿著空心軟管大發慈悲輸送過來。

林歸傘頓時劫後餘生,放棄所有對觸足的抗拒,主動吮著肉粉色帶粘液的軟管,大口呼吸。

在此期間,其餘感官也接二連三恢復。

被填得滿滿當當的酸脹感,耳膜內外氣壓失衡帶來的尖銳刺痛,鼻腔能清晰感受到有什麼東西鑽入,大腦即將被入侵的驚懼。

以及等意識清醒些許,她才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後知後覺的恥辱。

即便痛恨到如此地步,林歸傘也沒有睜眼,選擇默默忍受。

她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幻覺。

是大腦臆想出來,錯亂混淆的感官。

絕不能再被幻覺所欺騙。

拉斐爾醫生說,她因為承受不了殺害父母的罪惡感,調換自己與林雨停的角色。

將她犯下的罪,一股腦甩給了她哥。

幻覺源於她的逃避,對現實的恐懼與不承認。

林歸傘鼻尖酸澀,哽咽著落下了淚,放棄所有對觸足的抵抗。

她不能一錯再錯了。

就將這份幻覺當做對她的懲罰。

不可思議地,一旦產生這個想法,林歸傘甚至覺得眼球怪物的舉止重新變得愛憐起來。

就這樣吧。

林歸傘心想道。

轟隆!

雨下得更大,這一聲雷鳴仿若穿透軟管的阻隔,直接炸響在她腦海。

林歸傘下意識睜開眼。

她對上了林雨停直勾勾看過來的目光。

過分漆黑的眸子,慘白到毫無血色的皮膚,左眼角一顆淚痣更添妖邪之感,瞧著分外滲人。

明知道這是一扇單向玻璃,她事先檢查過,從林雨停所在的那間房,壓根看不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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