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屋外一陣乒桌球乓的對決之聲,謝夭站起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又看著那劍匣笑了笑,把那柄奈何劍,放進了柜子里。
李長安卻覺得很不高興,這種不高興一直持續到晚上,他看著謝夭喝完了藥,一言不發地端走空碗,轉身就要出門。
這些天謝夭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住,一是因為傷病之人需要好好休養,屋子裡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打擾,二是因為,李長安現在也不敢和他師父一起住。
謝夭看著他背影,緊了緊身上的被子,忽然道:「長安,要不你晚上睡我這裡吧。」
李長安猛地停下步子,耳根開始變紅,又因為白天的事生氣,不肯回頭看他。
謝夭笑了:「怎麼?你小時候不是天天跟我一起住?那麼多年了沒不好意思過,現在不好意思了?」
不等謝夭說完,李長安就截住了他的話,急道:「師父,我跟小時候不一樣!你還只當我是小時候麼?我現在……我沒法跟你一起睡。」
他這時又想起許多事來,親了兩次又怎麼了?謝夭還不是不讓自己在旁邊面前餵他?
李長安一聲「師父」把謝夭叫愣了,這時藥效開始上來,他腦子轉得很慢,慢悠悠道:「你還記得我是你師父,嗯,這幾天也沒見你喊幾聲。」
「我……」李長安想說什麼。
「你說的那些又怎麼了?」謝夭又道,「可是我冷。」
李長安被這一句話釘在了原地,僵了半晌,回頭只見謝夭裹著被子,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自己。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走回去,低聲道:「謝白衣,你總有辦法對付我。」放下了手裡的空碗。
夜色漸濃,屋內熄了燈,只有月光透過窗欞灑下來,照亮窗前門邊的一小塊地方。兩人睡在一張床上,謝夭睡在里側,眼睛閉著,李長安睡在外面,睜著眼直勾勾地看著屋頂。
他不敢去想睡在自己旁邊的師父,於是只能去想歸雲山莊,越想心裡越是為他難過。
半晌,謝夭朝他這邊拱了一下,道:「看什麼呢?頭頂上有花?」
本來兩人就離得近,謝夭朝他這邊挪一下就更近了,兩人身上都只穿著裡衣,李長安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透出來的那種涼意,偶爾一個抬手,就碰上了他腰側和大腿。
李長安忍受著這種折磨,閉了下眼,道:「……我明天去找莊主辭去歸雲山莊少莊主的位置。」
謝夭反應了一會兒,乾笑一聲:「那是你師伯。你平常喊我亂喊也就算了,你怎麼其他人也敢亂喊?」
李長安聲音急起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