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長安的手架上花枝的那一瞬,只覺得那花枝上有源源不斷的內力湧出,高手過招往往只需一探便知對方內力深淺,他瞳孔瞬間緊縮,抬起眼睛,顫聲道:「你……」
只見謝夭又順著習慣用花枝挽了個劍花,瀟灑地好像他手裡拿的是絕世名劍,而後看著他,含笑道:「長安,我好像……好像可以再握劍了。」
李長安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只能愣在原地,安靜地看著他。
半晌,謝夭走過去,抹了下他眼睛,笑道:「哎呦,怎麼又哭了?祖宗,把眼淚收著點吧,留著以後床上哭。」
從此謝夭就像癱瘓又能站起來了似的,總是隨時隨地就想用劍,但偏偏這個時候手頭沒劍,於是他嚯嚯了神醫堂內所有長條形的東西,廚房裡的搗火棍都能被他玩出花來。
一群人之前聽謝夭說他拿什麼,什麼就是劍,聽了好幾年,雖然心裡沒懷疑,但到底沒有親眼見過。直到這時候見了,實在是嘆為觀止。
不止他們嘆為觀止,全神醫堂的人都漸漸地再不叫他謝公子了,平常的時候那是謝公子,玩劍的時候那是謝白衣!
這種隨便撿根破爛當劍的日子持續了幾天,直到某天李長安帶回來了一根桃花枝,跟謝夭之前用的那根一模一樣,枝頭都開了七朵桃花,顫顫巍巍地開在秋風裡,像是風一吹就能落,但偏偏又不落。
一晃眼便到了中秋當天,謝夭恢復的這些天把這些年來不能幹的事都幹了個七七八八,唯有一件還沒幹過,那便是喝酒。神醫堂內都以為飲酒傷身,自然是沒有酒的,想喝就只能去外面。
但今天過節,神醫堂內處處人聲鼎沸,到處張燈結彩,怎麼能沒有酒呢?他想了想,決定去外面偷偷買上幾壇回來,到時就算李長安不讓自己喝,也能悄悄抿上兩口。
想到此,當即就要出去,又不敢走正門,生怕被誰撞見了告密,又打算故技重施,翻牆出去,剛攀上牆頭,就聽得有人在下面道:「去哪?」
謝夭僵在牆頭,心道怎麼總是能被他抓到,慢慢轉回身子,不好意思笑道:「沒打算去哪,看看風景。」
李長安半眯著眼睛看他,似笑非笑,一股腦道:「謝白衣,你以後不要一個人做事情,要讓我知道,不然我會擔心,知道麼?」
這話怎麼聽怎麼耳熟,謝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就聽得李長安又道:「你想說不告訴我就是為了不讓我擔心,但你能瞞得過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