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頭眼珠子都還掛在外面!
這話沒頭沒尾,卻讓在場所有人都白了臉色。
廣夏直接癱軟在地,他渾身都在抖,語無倫次地說,「她她她……她對我笑了……她為什麼要對我笑?」
「她是不是看中我了!」
「下一個就是我,是不是!」
「不,不,不止是我,她會吃了我們所有人!」
又被扇了幾個巴掌,灌了碗冷酒,廣夏才慢慢緩過來。
他說了一下他的遭遇,在鄭禾矮下身子去接食盒的時候,他悄悄看了一眼鄭禾的房間。
那個房間原本該和他們所有人的房間一樣,散發著木頭的香氣,可現在,這個屬於鄭禾的房間,牆壁上畫滿了血跡,地上也全是血。
開門的瞬間廣夏險些被從裡面撲出來的濃鬱血腥嗆了個仰倒。
尤其是那張床,幾乎被血泡得滾漲,廣夏還能看見床褥中的血跡在一點一點往下滴。
滴答——
滴答——
猴子蹙眉,「食盒裡的囂字符呢?」
「她有沒有碰到?」
邊上已經有人壯著膽子,把食盒從駕駛艙里撿了回來。
在食盒底部層層疊疊貼了幾十張的囂字黃符,每一張都是硃砂書寫,仙人所書,法力非凡。
他們把囂字符燒成灰,和進了面里,做成了符灰餡兒的烤餅,還用符灰化水,做了一大碗麵糊糊,為了勾引這凶祟,他們特地加了些臘肉進去,用臘肉的咸鮮蓋住符灰味兒。
沒想到這凶祟根本不吃這些凡人的食物,那食盒下的囂字符更是和死了似地沒有任何反應。
什麼狗屁仙門寮的破爛貨,光會訛人,一點用都沒有。
廣夏縮成一團,說不下去了,他抱住自己的身體,牙齒吱吱咯咯上下碰撞,只在重複著一句話,「她對我笑了……」
「她對我笑了……」
猴子的臉色由紅轉青,終於放開了廣夏。
「溫哥,怎麼整?」
「動手?」
老溫巋然不動坐在位置上,看上去相當鎮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頭皮已經麻了半邊。
不懼符籙,不懼硃砂,還能笑嘻嘻說要吃人,這到底是多麼兇惡的邪祟?
他大半輩子都在海上漂泊,可也沒見過這樣的凶祟。
是本來就在船上,還是從海里爬出來的?
兄弟們都在看他,這時候老溫決不能露出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他沉下眼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東西恐怕並不怕囂字符。」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摸了摸自己衣服內側密密麻麻的囂字符,老溫沉穩分析,「她摸過食盒,離囂字符這麼近,如果真是水鬼,怎麼也該有異才對,可她既然沒有什麼反應,那她就不會是水鬼。」
這個結論其他人在心裡也有猜想。
駕駛角木蛟在禁海行走,他們也算見過一些世面,曾經聽過海上鮫人遺族月下唱歌,和滿載幽靈的船隻在禁海競過速,也曾和那勾人上床,吸人精氣的水魅有過一夜雲雨。
那些東西或妖或魅,大部分只是長了一張人面,長得雖然妖異好看,卻連話都說不清。
和這個能正常交流,會和他們索取食物,還會微笑的凶祟完全不同。
她看上去……太像一個人了。
一個船員看了看大家的臉色,喉結上下滾動一下,遲疑著說,「你們說……不會是有『禍斗』附上大家姐的屍體了吧?」
在眾人的目光中,他語速慢慢變緩,「畢竟,我們不是親眼看見大家姐的屍體被丟到海里去了麼?」
「大家姐……她……她的心都被挖了啊……」
所有人面面相覷,場面再度陷入了沉默。
沒有人出言反駁這個離譜的猜測。
只有廣夏縮在地上,依舊喃喃自語,『她對我笑了……』
『她笑了……』
老溫眉頭微蹙,他健碩的身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帶起房間中一大片陰影。
「從來沒聽說過禍斗附在人身上,這個人還能保持理智和人形的。」
「不管那是什麼東西,都絕不可能是大……」
老溫換了個稱呼,「鄭禾。人嚇人,嚇死人,你們不要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她如果是禍斗,早動手把我們吃了,你們以為禍斗會讓我們好端端站在這裡!」
老溫的聲音沙啞,態度卻很堅定,「不管是什麼,再等半個時辰,到正午時分,提刀殺妖!」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好!」
老溫提刀起身,「把囂字符撕下來,換上其他的黃符。咱們現在都出去曬曬太陽,去去身上陰氣,走!」&="&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3_b/bjZ7D.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