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沒他們,鄭禾或許死在那場慘烈的車禍里,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眾船員齊齊低頭,「願為大家姐馬前卒!」
看來今天不接下這血盟,他們怕是連飯都吃不下了。
鄭禾舉起手,正準備接過這些血盟,身後一聲驚呼。
「大家姐!」
猴子突然從底艙跑了出來,帶起一陣風,他面色驚恐,撲在鄭禾身前,
鄭禾頓住了接受血盟的動作。
「大大大大家姐!」
他在所有人疑惑的視線中狠狠砸在甲板上,他在地板上抬起流滿眼淚的臉,「鐵器入海了!」
所有人面色遽變。
鄭禾蹙眉,她倒是還記得禁海航行的這個規矩,所有鐵器不准入海。
鐵器入海,定有不祥。
「剛剛我躲在那邊,」猴子指了指一個角落,「我看見一把斧頭直接掉海里去了!」
「我們……我們快跑吧!」
話音剛落,角木蛟輕輕震動,整個海面出現了波紋,肉眼可見,無數氣泡從海底升起,海水表面竟然就這麼騰起裊裊白煙,仿佛有火山在海底即將噴發。
「是高階禍斗!」
老溫膽戰心驚地看著面前這一幕。
「是禍斗上岸!」
「不,不是上岸,禍斗發現我們了!它要吃了我們!」
以角木蛟為圓心,方圓幾里的海水都開始沸騰,雪白蒸汽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巨大的,難以用語言來概括和描寫的生物破水而出,無數海水從它漆黑的鱗片滑落,然後迅速變成蒸汽消散在風裡。
大團蒸汽白霧中,它高高在上,低下頭和鄭禾對視。
燈籠般灼熱龐大的眼瞳倒映鄭禾的身影。
她衣衫算得上襤褸,頭髮濕漉漉掛在額邊,看著這禍斗的眼神卻沒什麼恐懼。
「這是……龍?」
雖然看上去不太像,可鄭禾認知中能和這傢伙相提並論的似乎只有那傳說中的龍了。
它露出水面的身軀足有十幾米高,全身覆蓋黑色鱗甲,頭上長角,一雙妖異的黃金瞳沉默地鄭禾對視。
它的黃金瞳沒有倒影,因此鄭禾沒有看見,在她臉上,一張雪白儺面憑空出現,她的眼睛也化為黃金瞳,盯著這禍斗的目光如同海底礁石,帶著千秋萬歲,不可轉移的堅硬。
角木蛟畏畏縮縮浮在鄭禾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像是對這隻巨大的禍斗齜了齜牙。
長久的凝視。
鄭禾只覺得眼眶酸痛,她壓根兒不知道這傢伙在看什麼,只是憑藉一種本能保持對視,玩起了一種誰先眨眼誰就會被吃掉的遊戲。
而且她總覺得這個眼神沒什麼惡意,只是一種打量。
誰吃刺身的時候要端詳這麼久?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拿出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禍斗,如果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那這個作者一定是個傻叉,要知道她上船以後就沒停過!
剛才樓七被反殺,這一波矛盾衝突就已經夠激烈了好麼!
有必要在打完一隻小怪獸之後再和滿藍的奧特曼干一架麼!
這麼大玩意兒,怎麼打!
不如挑選一下姿勢,讓禍斗大爺吃得高興比較好吧?
渺小的身影和巨大的禍斗在這一刻異常和諧。
像是確定了什麼,這龍形禍斗仰天嘶吼,聲音震得鄭禾耳朵里都流出血來。
鄭禾臉上保持著無語的冷漠,她已經開始思考,現在如果死了,只剩下一塊腦仁什麼的,金鱗寶地能修復麼?
這禍斗卻不出常理,它張口一吸,角木蛟渾身一抖,方才給鄭禾來了個穿心而過的羅剎海蛛就這麼水靈靈地被它吸了出來。
「還沒死?」
鄭禾驚詫。
羅剎海蛛被樓七劈了一劍,都一分為二了,可它現在張牙舞爪地掙扎著,身上所有人面都在慘叫狂呼:
「大家姐,救救我!救我啊!」
「大家姐,我錯了!救我!」
鄭禾退後一步,和這些人面保持距離,禮貌地表示了她們不熟,不妨礙龍形禍斗進食的興趣。
羅剎海蛛只剩下半邊的身子抖了抖,黑色粘稠的汁液不斷滴在角木蛟的甲板上,它如壁虎斷尾般主動割下自己所有的腿,身子,一塊塊遞給那龍形禍斗,可那還不夠人家一口吃的。
它身上所有人面眼睛血紅,直勾勾看著不遠處的鄭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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