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雖然迅速汽化,可化出的痕跡並沒有消失,而是被金鱗寶地迅速吸收,清涼泉水從天而降,準確地澆灌在鄭當午身上,也潤濕了她懷裡的鄭禾。
癲火卻沒有被這點泉水澆滅,依然散發著可怖的火焰。
鄭當午跪在地上,把鄭禾放進小水窪。
她含血的手指在眉心點出一點冰涼紅印,一隻血紅的蜘蛛從她眉心爬出。
這蜘蛛和鄭禾能夠使用的一階心蛛截然不同,渾身血紅如玉,晶瑩剔透。
一股蛛絲穿越癲火,點在鄭禾的脖頸後,血紅【心蛛】迅速爬到鄭禾已經燒出骨骼的腦袋上,八隻爪子同時伸進她的大腦。
這是五階【心蛛】,可以準確裁剪人的記憶,可鄭禾自己也有心蛛,鄭當午做好了被她抵抗的準備。
當血紅【心蛛】爬進鄭禾腦海的一刻,鄭當午面前毫無阻礙。
鄭禾的記憶完全對她敞開。
鄭當午愣了愣,隨即就咬牙罵了句蠢貨,恨不得給這個已經燒得肉焦皮脆的笨蛋來個大嘴巴子。
有關車禍,異常,鄭當午死亡,火燒,有關絕望和痛苦的情緒、記憶被血紅蜘蛛精準地抽了出來,團吧團吧塞進了嘴裡,進入了鄭當午的腦海。
鄭當午悶哼一聲,腦中劇痛,可她臉上表情卻不自禁鬆快了幾分。
鄭禾身上的癲火正在慢慢消失。
鄭當午看著鄭禾慢慢恢復,忽然感到一股大獲全勝。
她又贏了。
就和曾經每一次和鄭禾的鬥爭一樣,她偏偏要和鄭禾反著來,鄭禾不讓她做的,她做了個全,鄭禾讓她做的,她偏偏不做。
現在鄭禾竟敢一個人去死,她卻能讓她繼續活下去。
無知無覺,像個傻瓜似地活下去。
她們這場鬥爭,沒遂了她的心意,可也沒遂了鄭禾的心意。
終究還是她贏了。
鄭當午一屁股坐在鄭禾身邊,單手掬起一些清水,潑在了鄭禾身上。
心蛛裁剪下來的記憶現在還在她腦海中存放著,只要她想,隨時就可以給鄭禾看。
只要她想,隨時就可以讓鄭禾去死。
鄭當午盤腿坐下來,單手托腮,很有耐心地盯著鄭禾慢慢恢復的臉。
等她愚蠢的姐姐醒了以後,她要說些什麼話來嘲笑她呢?
最好是她暫時聽不出,但在恢復記憶以後一想起來就會生不如死的那種。
上次罵鄭禾像條野犬好像太客氣了,她根本沒有生氣。
她需要更有衝擊力的詞彙,鄭當午百無聊賴地想。
指尖淡粉色的水滴落,在金鱗寶地淺淺的水窪中盪開層層漣漪,漣漪中是四指驚慌失措的臉。
他從駕駛艙摔了出來,一頭撞向迎面走來的猴子。
猴子誒唷一聲,趕緊舉起手裡捧著的一大把糖果,靈巧地避開了四指。
他眉頭蹙起,一腳踹在四指身上,「狗東西沒長眼睛,往你猴哥身上撞呢!」
「這可是給大家姐妹妹的糖,要是撞碎了,看我不打碎你的牙!」
他站定之後,看著一臉見了鬼似的的四指,眼睛微微一眯,「四指,你看見什麼了,嚇成這德行?」
第53章 他是她
四指一臉茫然,他指了指駕駛艙,「溫……溫哥讓我跑的……」
猴子捲起衣擺,把糖果放在衣服上,一掌重重拍在四指身上,「好端端地,他讓你跑什麼?」
四指咽了口唾沫,他看著猴子的臉,只覺得眼前一切都在微微搖晃,情不自禁就想和眼前人分享剛剛那詭異的一切。
「就……就剛剛,大家姐炒了一盤石頭,還讓我吃,這我哪裡吃得下,我真吃不下啊猴哥,那可是石頭!」
他給猴子展示了自己裸露帶血的牙齦,牙床空空蕩蕩。
「大家姐突然就發了瘋,問我盤子裡的是什麼,我當然就說是石頭啊,可她一下子就癲了,抓著我東問西問,好像連桌子椅子都不認識了。」
「她還問我一張空床上有什麼,猴哥,猴哥……」
四指拉住猴子的衣袖,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那張床上,就是什麼都沒有啊,我對天發誓,我真沒騙人!」
「可溫哥進來,非說那床上有什么妹妹,還對那張床自言自語,中了邪似地,然後……然後溫哥就讓我跑……」
「你說溫哥不會也瘋了吧?」
猴子面色遽變。
他深吸口氣,正準備說話的時候,駕駛艙艙門轟然打開,老溫直接從駕駛艙里皮球似地滾了出來,口中驚呼,「癲火!」
肉眼可見的赤色火焰從駕駛艙中噴薄而出,直接把駕駛艙的艙門炸進了海里!
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沖天而起的癲火。
哪怕是之前所有船員被龍形禍斗看了一眼,那麼多人燃起的癲火,都沒有這個癲火來得猛烈。
火舌迅速蔓延整個船頭。
老溫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抹了一把臉上的油汗,衝上前把兜里所有的錢袋子都塞到了猴子手裡,「我和大家姐定了血盟,她發癲火死了,我也活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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