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潑來的髒水,太子廟的人當然喝不下去,抄起傢伙也聚到了城主府。
眼看兩邊就要械鬥,杜鵑灣的城主好說歹說,才把兩邊都勸了下來。
雨師觀祭司說要修觀,要為雨師慶生,慶典在即,讓城主撥錢,太子廟的也說木身神像實在有損太子殿下威名,要城主撥錢,為太子殿下塑造金身,護佑杜鵑灣。
羅里吧嗦說了一堆,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要錢。
城主笑眯眯打起了算盤,禍斗進城,大陣要修,東一筆西一筆,總結起來也是兩個字:沒錢。
不過看在兩位神明對杜鵑灣都有貢獻的份上,他可以以個人名義出一千錢,聊表誠意。
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雨師觀和太子廟皆拂袖而去。
雨師觀金銀如山,是有目共睹的事實,為了尋回寶藏,城主連夜頒下城主令。
龍形禍斗入城,吞食金銀無數,壓垮房屋無數,實在是天人共怒。
若有能提供龍形禍斗消息之人,賞銀千兩,賜良田百畝。
為了讓大家能夠去海上找到那龍形禍斗,找到民脂民膏堆成的金山銀山,城主正式下文,開放杜鵑灣海禁,從現在開始,只要船上有能驅邪避災的儺戲師,或有仙門寮仙人同行,不論什麼來處,不論什麼種族,都可以在杜鵑灣下海尋金。
一時之間,整個大雍都遍傳禁海處處是黃金。
第106章 出發!葫蘆島!
無數人心念意動,蜂擁而至,小小的杜鵑灣風起雲湧。
老溫飲盡杯中酒,「角木蛟是杜鵑灣所有民船中的翹楚,比那些粗糙便宜的仙舟都好一些,咱們城主發下尋金令,我看不久之後,角木蛟就要再次下海。」
老溫猜測果然沒錯,第二天,角木蛟就作為民船直接被城主府調用,鄭禾要麼就把角木蛟賤賣給官府,要麼就拿了城主令,直接下海,尋找龍形禍斗,挖出它肚子裡的金山銀山。
賣掉角木蛟當然不可能,鄭禾和船員們到底還要在杜鵑灣生活,沒有太多猶豫,鄭禾接下了城主令,即日起航,去茫茫禁海,尋找那虛無縹緲的龍形禍斗。
「大家姐,你之前問我的降龍木,我找人打聽了,這種樹不是咱們大雍的樹種,我倒是聽說在葫蘆島上還有幾棵降龍木,咱們要不順便再去葫蘆島撈一把?」
老溫雖然斷了腿,可心志不減,竟然還願意跟著鄭禾下海。
他也不算什麼好人,但對他那個眼盲的閨女確實沒話說。
城主尋金令,降龍木,蓮花藏……
整個杜鵑灣都因為尋金令躁了起來,一天之內鄭禾接到了無數讓角木蛟下海的邀請,要麼下海,要麼賣了角木蛟,有些買家甚至來自內陸仙門。
不下海都不行了。
既然決定要走,鄭禾放出豐厚酬勞,和老溫一起把那些兄弟們都叫了回來,請神問期,擇日出發。
老溫給船上所有人都求了符籙,不僅如此,他還請了太子殿下和雨師大人的木神像上船,要不是因為對鄭禾莫名產生的信任,他還要去仙門寮多請幾個儺戲師。
總而言之就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家姐,來,這是我特地給你留的。」
老溫鬼鬼祟祟往鄭禾袖子裡塞了一大把黃紙硃砂符籙,佯作無事發生地看著周遭。
鄭禾哭笑不得,「你這……還是給自己多留幾張吧。」
老溫咳嗽,「多謝大家姐關心,您放心!我夠!」
他拉開外套,裡面密密麻麻貼了幾十張護體符籙。
鄭禾挑眉:「你倒是謹慎。」
今日出海船隻齊齊排列在杜鵑灣港口,咸澀海風中香燭繚繞,檀香混合鯨脂的焦香彌散整個杜鵑灣。
三聲炮響,帆旗展開,帆繩繃如滿月之弓,蓄勢待發。
「起錨!」
鄭禾立在船頭,手握舵輪,跟著岸上旗語大喝一聲。
「起錨!」
每艘船掌舵的船長都應聲而喝,聲浪貼著海面滾向天際,被浪濤層層揉碎。
命下令動,二十個赤膊漢子在甲板絞盤前弓腰下伏,推動絞盤收回船錨,船錨鏈條刮擦船板的尖嘯聲中,角木蛟船頭推開浪花翻湧成雪,從淺水區滑向深水區。
數十艘巨船依次解開纜繩,巨大的陰影投下,將海面割裂成明暗交錯的碎玉,船尾犁開的雪白浪潮中,無數海魚高高躍出水面。
杜鵑灣上三牲祭品的血腥油香混著檀香青煙直衝雲霄。
杜鵑灣城主魏智機高舉青銅酒爵,「伏請仙人垂憐,海神息怒,剿殺禍斗,還我生民金銀!」
在他身後,雨師觀祭司和太子廟廟祝同時低下頭,為出海的船隻祝禱。
港灣上船員的家人們低聲吟唱著杜鵑灣自古流傳的《海民歌》,為家人祈福。
『三更潮水四更漲,麻繩勒進肩骨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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