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郁在三分鐘前問她還難受嗎。
余歲握著手機，淺淺地彎了下唇，然後握著手機重新跑到段郁面前，亮出手機屏幕給他看。
「謝謝，我已經好多了。」
段郁微點了下頭，緊跟著余歲就感覺到手裡的手機好像震動了一下，垂眸就見和段郁的聊天框裡跳出了一條新的簡訊。
【Yu
970322】
「這是我微信，記得加。」
余歲握著手機，朝段郁點了下頭。
「現在就加。」段郁突然說。
因為他之前無意掃過余歲給別人的備註，連蘇嘉承都是全名，而給他的只有兩個簡單的字母。他就那麼見不得人麼。
余歲咬了下唇，然後頂著頭頂熾熱的視線，打開微信，隨後在添加好友搜索框中粘貼了那一串字符，最後點了添加。
很快，對面就顯示通過。
緊接著，手裡一輕，手機已然跑到段郁手中，不過三秒，又被重新丟回來。
余歲還沒來得及看段郁在自己的手機上幹了什麼，就聽他說：「你要是敢改，你知道的。」
聲線很沙，帶著一絲壓迫，懶懶的從心尖上磨過，留下一片酥麻。
余歲感覺自己連手機都快要握不住，再抬眸才發現段郁還沒走，仍舊站在原地且直直地看著她，似是要聽到她親口答應才肯離開。
余歲輕抿了下唇，然後朝段郁點了下頭。
見段郁離開，余歲輕呼了口氣，然後垂眸去看手機，這才發現段郁剛剛將自己的備註改成了本名，還順著還帶將自己置頂且設置成了特別關心。
余歲緩緩眨了下眼，怎麼感覺段郁的控制欲有點強呢。
第二天天還沒徹底亮透，余歲便從睡夢中醒來，她先是揉了揉眼睛才伸手進枕頭下面撈手機，手機屏幕顯示現在是北京時間五點五九分，比鬧鐘早醒來一分鐘。
余歲乾脆從床上做起來，放鬆了一下。
往常這個時候那棟老破小樓下便會傳來環衛工清掃街道的唰唰聲，偶爾還順帶著幾句帶著口音的交談聲。
顯然，這棟富人的別墅區是聽不到這樣嘈雜的聲音的，極度的安靜，讓余歲有一瞬覺得自己被丟進了真空包裝袋裡，意識完全回攏，余歲便掀開被子踩著拖鞋去了趟洗浴室，簡單的收拾了下才開門出了房間。
段郁房間的門還緊閉著，應當還沒醒。
余歲不由得壓輕腳步，扶著扶手來到一樓。
別墅一樓除了有一個極為寬敞舒適的客廳外，在靠近門口處還裝有一個半弧形的開放式廚房，裡面的工具應有盡有，不過段郁顯然是不做飯的，因為擺放出來的鍋碗瓢盆的外包裝沒有拆，甚至有的還掛著吊牌。
余歲記得昨晚段郁買了好些蔬菜水果回來，於是便轉身走到鍋灶旁的冰箱前，從裡面拿了幾個西紅柿出來，然後放到水槽里。
段郁所住的別墅區離學校不算遠，坐公交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路程，於是余歲決定給段郁做個西紅柿雞蛋面來感謝昨晚他讓留宿的恩情。
余歲經常做飯，手藝算不得好但也足夠嫻熟，不一會兒一碗西紅柿雞蛋面便做好了。
余歲解開圍裙，從桌上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拿捏的剛剛好，約莫段郁也快醒了，余歲便沒再在手機上催他，自己隨便墊吧了幾口，便背著書包出了別墅區，往公交站的方向走。
段郁這一晚睡得格外沉，於是比平時晚起了十分鐘，等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鬧鐘都不知道響了幾遍。
下一瞬，只見一隻線條流暢的手臂滑出被子，然後「滴」的一聲，鬧鐘閉上嘴巴，房間一瞬歸為寂靜，伴隨著一陣粗重的呼吸聲，段郁從睡夢中睜開眼睛。
他的眼尾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段郁知道他沒生病，身體的不適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昨晚的那個似真幻夢的夢。
他夢遺了。
段郁煩躁的「嘖」了聲，起身掀開被子，然後單手扯下床單一股腦地丟進地上的髒衣筒里，操辦完一切，段郁才出了房間。
見客臥的門緊閉著，段郁垂眸看了眼手機，這個時間點也應該起了吧，該不會是發燒暈過去了？
段郁沒給余歲發消息，而是直接走到客臥門口，邊敲門邊喊她名字。
沒人應。
心跳驀然快了幾分，「我進來了。」段郁沉著眉，手落到門把手上，還沒使勁，門便一滑自己開了。
「……」
房間裡的布局和之前一樣，被子整齊地展在床上，甚至都沒有一絲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