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哨聲劃破天際,段郁輕蹙了下眉,就見裴文松不知道和誰發生了口角,脖頸上的青筋爆起,拳頭已然掄到半空。
瞬間,幾伙人便扭打在一起。
段郁扯了下唇。
真是個蠢貨。
姜恬順著段郁的視線看過去,就瞧見了被揍得在地上爬不起來的裴文松,不由得撇撇嘴。
裴文松就是個裝貨,要錢沒錢,要成績沒成績,要長相沒長相,竟然還有自信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也難怪段郁今天沒去球場,要是換作是她碰到裴文松這蠢貨,還不得被氣死。
姜恬又偏頭看了眼身前的段郁,段郁的五官深邃,標準的骨相,真是一張偉大的臉,讓人賞心悅目。
姜恬折了手裡的玫瑰花,微微踮起腳尖,然後插進了段郁的上衣口袋裡。
「學長,我走嘍。」
姜恬笑笑,今日刷臉任務完成,然後離開了。
段郁伸出兩根長指從上衣口袋裡挑出那束玫瑰花,眼神頗為嫌棄。
玫瑰花一看就是新摘的,花瓣嫩得都能掐出水來。
不過可惜了。
距離下一節課上課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段郁轉身去了趟操場。
顯然剛剛球場的動靜不小,驚動了校領導。此刻裴文松站在人群前面,臉上雖然掛著彩,但卻昂著下巴,一臉不服管教的模樣。
段郁沒走上前,只站在了人群外圍。
不過他人高腿長,相貌又出眾,哪怕是站在人海里,也是最打眼的存在,所以裴文松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也許是同性相斥,裴文松是不爽段郁的。
覺得段郁不過是比他更有子兒而已,他要是有個首富爹,混的未必比段郁差,至於那些追捧者也不過是看上了段郁的錢而已。
這麼想著,裴文松挺了挺肩背,好像只要他比段郁站得筆直些,就會受到更多優待。
卻不知他這般模樣落在段郁眼裡完全是小丑一般的存在,要不是因為余歲,裴文松這三個字都不配入段郁的耳。
段郁朝裴文松扯了個很懶散的笑容,隨後從上衣兜里拿那束玫瑰花捏在指尖,只見裴文松原本神氣的面容有了一刻坍塌。
下一秒,玫瑰花被毫不憐惜地丟在地上,任那些朝段郁這邊奔來的人群踐踏,蹂躪。
裴文松的神情徹底繃不住,那束玫瑰花他太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了,牙關都要咬碎。
早些時候,裴文松便聽說過姜恬在追求段郁,不過這女人嘛,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的冷暴力,所以裴文松一個勁地朝姜恬示好,溫柔體貼算是做到了一定程度。
是以姜恬拿著那束玫瑰花出現在球場的時候,裴文松一度是以為給他的,心裡頗為得意,結果是給段郁的。
而段郁的挑釁也極為明顯,似是在說,看啊,我不要的東西你卻當寶貝似的捧著。
而你所夢寐以求的一切,我甚至不需要動動手便可唾手可得。
心裡的恨意又增聚一分,不過裴文松到底是不敢和段郁硬碰硬,只當看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然後錯開視線。
目的達成,段郁眼下是一點耐心都沒了,冷著臉破開人群,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阿郁!」沈旭遠遠地就瞧見他,急忙趕過來,一把勾住段郁的肩頭,神情有些賤兮兮:「剛剛乾嗎去了?」
今天早自習的時候段郁突然破天荒地主動給他發了條信息,說是讓他把廣播閉了。
沈旭是廣播站站長,像把廣播閉了這種事也就是伸伸手指頭的事情,不過呢沈旭並不想那麼輕易就答應,他賊好奇段郁要閉廣播站是為了什麼。
可無論怎麼軟磨硬泡都敲不開段郁的嘴,甚至最後還把他給搞煩了,段郁直接拔了廣播站的電線,這下好了,估計到放假都不用做操了。
段郁:「煩不煩。」
沈旭忍不住輕嘖幾聲,把攬著段郁肩頭的手收緊,笑眯眯:「呦,這是誰惹我們家小鬱郁生氣了?跟哥說,哥給你做主。」
段郁起了一聲雞皮疙瘩,涼涼瞅了眼沈旭,然後給了他一肘擊。
沈旭著了疼,停在原地捂著腹部,一陣齜牙咧嘴,心裡念叨,他這鬼脾氣誰能受得了。
余歲並不知道球場那邊發生的事,只知道那次去天台找段郁的事卓有成效,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段郁變得異常安分。
除了每日固定的學習時間會在一起外,段郁從不會在校園內和她接觸,甚至連半分眼神都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