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陪伴他的只有不停辭換的保姆,和冷清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空蕩房間,為的就是讓他在商場上殺伐果斷,沒有弱點。
這就是段斯對段郁的培養方案。
可段斯卻忘了段郁也不過只是個孩子,所以段郁叛逆甚至忤逆,不過也只是想搏得一些父愛罷了,可惜段斯那時候忙於事業不懂,等懂的時候已經成了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
段郁喉結滾動,視線下移落到余歲的唇上。
淡粉色,看起來軟軟的,很好親。
可惜余歲並沒有察覺到空氣中的危險信號,見段郁垂下眼,以為人要暈過去了,一著急手上的力氣便使得有些大,段郁「嘖」了聲,余歲面露抱歉。
段郁扯了下唇,隨後身體慢慢向她挪動。
時間被一點點拉長,像是掉進雲層里,整個身體都是酥的,余歲一動不敢動,因為段郁的唇就要擦上她的。
心臟砰砰兩下,余歲沒出息地閉眼。
緊接著,耳廓傳來一道很輕的笑聲,隨後肩膀一沉,段郁的下巴搭到了她的頸窩上,然後渾身的力都一併瀉過來,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交到她手中一樣。
余歲說不清那一刻的感覺,腦中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那就是她想把這一瞬的時間拉長,變成永恆。
「沉麼。」
段郁的聲音很懶,又帶著點啞,像是用砂紙磨過。
耳廓有電流穿過,余歲眨了眼,聽段郁接著耍賴皮:「沉也受著。」
余歲耳尖有些發燙,感覺自己好像都不不會呼吸了。
兩人就保持著這副姿勢,一直到工作人員打開車廂的門,才拉開距離。
落了地,身體雖然依舊像是飄在雲端里有些虛浮,不過比起剛剛已經好太多了,段郁覺得自己再緩一會兒就好,可見余歲一臉緊張的模樣,心動了動,便隨她去買藥了。
好在距離閉館還有一段時間,並且有地圖冊在手,余歲一路小跑很快找到了一家藥店,剛從裡面出來沒一會兒功夫,就聽到身後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喊她名字。
顧珍曼就站在她身後,臉上戴著墨鏡,穿著一套淡藍色的公主裙,身上背著個香奈兒包,很顯然也是來玩的。
段郁還在等她,余歲並不想和顧珍曼敘舊,並且也沒必要,而且那次也算是撕破了臉皮。
余歲沒管她,準備繼續往前跑的時候,顧珍曼突然追上來,發了瘋地把她拽到人群外。
「余歲,你怎麼在這兒?」顧珍曼突然大吼大叫,摔了墨鏡,露出了一張瘦到脫相的臉,她本來就是瓜子臉,這會兒下巴尖得能當三角尺,說話也刻薄,「你知道嗎,都是因為你!」
顧珍曼上次期末考考砸了,顧父大發雷霆,母
親也責怪她,說她連她們班的那個啞巴都考不過,為此斷了她的零花錢,還說要把她送出國。
可是段郁不出國她也不想出去,而且她也絕對不能容忍像余歲這種阿斗踩到她的頭上。
「你一個殘疾人,你以為和段郁待在一起就能混進我們的圈子裡了?」
余歲心當即涼了半分。
「你不用這麼看我,你和段郁我都拍到了。」顧珍曼洋洋得意地朝她晃了晃手裡的手機,「等著處分吧。」
段郁在長椅上等得有點久,這會園區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該不會是迷路了吧,余歲也真夠笨的。
段郁剛起身,就撞上了從對面跑過來的余歲。
余歲跑了一路,這會兒額前的碎發被汗黏在臉上,模樣有點可憐,段郁眸光閃了閃,走上前幫她把發箍扶正:「這麼著急幹什麼,一時半會兒我又死不了。」
余歲抿了下唇,沉默地將藥塞到段郁手裡,又替他擰開礦泉水。
「你手怎麼了?」
段郁眉頭壓下來,顯得有點凶。
余歲順著視線看過去,才發現手背上有一道三厘米長的暗紅色撓痕,應當是剛剛沒注意被顧曼珍不小心抓傷的。
只不過因為她的皮膚比較白,所以傷口看起來才顯得有些觸目驚心,要不是段郁提醒,她都沒感覺到疼。
「別跟我說是你路上摔的。」
余歲抿唇,將手藏進袖子裡,而後垂下眼。
這回倒是學精了,知道說謊的時候躲避視線了。
段郁雙手抄進兜里,胸口起伏:「到底tm怎麼弄的!」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