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下一瞬，徐圖一手拿著氣墊，一手拿著粉撲，笑眯眯蹲到她身前。
「歲歲閉眼。」
余歲抿了下唇，她之前沒畫過妝，一開始有些緊張，但耐不住徐圖太過熱情，又會誇誇，漸漸的便也放鬆下來。
余歲覺得徐圖簡直就是個寶藏女孩，除了學習外，她還會好多東西，比如做造型，再比如化妝。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余歲有一瞬的愣神。
「歲歲，你也太好看了吧！」
徐圖盯著她的臉目不轉睛，把余歲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皮膚本就細膩白皙，徐圖只是簡單地給她上了層薄薄的打底，口紅的顏色也是選的偏淡的系列。
只是原本低調的妝容落到余歲那張臉上，便顯得張揚極了，睫毛長而翹，唇色紅潤，一雙眼睛澄澈又透亮，超級吸睛，屬於只要在人群中瞥上一眼便不能挪開視線的那種。
這時放在瑜伽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蘇嘉承打來的電話，徐圖走到一旁接起。
「你們去哪了？這邊還有十五分鐘就要彩排了。」
剛剛給余歲化妝太投入，一時之間就忘了時間。
徐圖「哦」了聲，說馬上過去便先掛了電話。
余歲也不敢再多耽誤，拿起衣架上的裙子便進了更衣室。
外面烈陽散著燦燦光輝，操場上的人影要比剛剛那會兒多了好些，大都是往返教學樓和運動會場地之間搬挪桌椅的學生，只是原本步履匆匆的他們不知道何時放緩了腳步，視線頻頻往一處探去。
「靠，那誰啊？這麼漂亮？之前怎麼沒見過？」
「瞅著像是（六）班的，那不穿著班服呢嘛。」
各班的班服早在運動會的半個月前便定下發到了年級群里，所以並不難認。
「我知道，我說的是旁邊穿禮服的那個女孩。」
「哎，那不是她們班余歲？我可聽說了他們班這次因為舉牌的事情可有節目了。」
說是余歲仗著自己這回考了次班級第一便擠掉了顧曼珍這次舉牌的的機會。
「你們小點聲，我上回可是見她和段郁前後腳從天台樓上下來，小心讓段郁聽見……」
余歲並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意，眼下只想著一會兒舉牌的事情。
段郁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少女整個人白得發光，踩著草地，款款而來，像是出逃的公主，美的不可方物。
圓潤的肩頭露在空氣里，白嫩的皮膚中摻著點淡淡粉色，胸口支起飽滿的弧度，許是因為不太適應，兩隻纖細的手緊緊提著兩側的裙擺。
在與她對視的那一瞬，耳廓像是被火撩了般，熱得發燙。
段郁喉結滾動，難得的先錯開視線。
段郁今天穿的也特別正式，為了搭配班上女生的著裝，西裝革履，白皙腕骨上戴著一塊低調的銀質手錶，在陽光的烤灼下閃著幽幽光亮，領口的那條深藍色格子領帶還是她今天早上親手打的。
余歲臉頰熱了熱，一偏頭就發現周圍有好些女生看過來，眼底的愛慕之情在段郁身上不斷流轉著。
段郁從不缺人追捧。
余歲緩慢地眨了下眼。
這時蘇嘉承跑過來，明顯也被余歲的裝扮驚艷到，呼吸一滯。
「余歲，你今天可真美。」
余歲彎唇笑了下。
而後接過蘇嘉承遞來的班級舉牌，聽他說一會兒的走位和注意事項。
隨著主席台上播報人員話對話的結束，運動會也正式拉開帷幕。
「接下來朝我們走來的是高三（六）班的同學們！」
「熱血沸騰，激情飛揚，六班勢不可擋！」
余歲雙手高高舉著帶有（六）班字樣的名牌，一個人，步履從容地走在班級方陣的最前方。
有溫熱的陽光落在少女柔軟的發頂上，留下一圈靡麗的光暈。
段郁跟在方陣的最後面，目不斜視的緊緊盯著那道纖細的背影。
他的姑娘就該這樣，永遠璀璨，光芒萬丈。
等開幕式結束後，運動會正式進入比賽流程。
有賽事的運動員們則先去特定場地等候安排，其餘人則先回本班陣營。
余歲因為還要兼顧班級後勤的工作，衣服有些不太方便，於是放下東西準備去教學樓換衣服。徐圖本來想跟著一起去，不過途中被叫去給運動員送水，余歲只好自己去了。
蘇嘉承正站在班級前面清點人數。
「不是，段郁去哪了？他不是一會兒有比賽？」
「去廁所了吧？」
……
教學樓二樓的舞蹈室，窗簾緊閉。
黑暗狹窄的更衣室內，有兩道灼熱的呼吸一寸寸，緊緊纏繞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