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因受昨天特大暴雨天氣影響,當地造成了嚴重的泥石流,公路被大面積沖毀,包擴一些房屋也被衝陷,慘不忍睹。
據新聞報導上面說,目前的情況是一人死亡,二十人受傷,三人失蹤,而當地政府和各界的愛心人士正在積極展開救援活動。
像是被抽乾空氣一瞬癟下去的氣球,余歲身上提不出半分力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已經糊住了眼睛,連早飯都沒吃,就匆匆出了門。
因為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好多飛機和高鐵都停運了,余歲最後只能包車,只是過程並不順利,一路磕磕絆絆,最後還是意外搭坐了一趟前往救援的物資車才勉強來到的花溪鎮。
當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花溪鎮外圍拉滿了橫幅,因為不知道建築物會什麼時候二次坍塌,因此禁止人群靠近。
余歲站在邊上,因為不能說話,手機還沒電了,於是和那裡的工作人員溝通了好久,才確認昨晚確實有一支隨遇的工程隊來過這裡,只是對方不知道具體的名字,但其中最屬一個人模樣出眾,當時只是匆匆一瞥,卻叫人印象深刻。
余歲一瞬慌了神,問他之後再有沒有見過對方,工作人員卻搖了下頭,昨晚太亂,鎮子上又斷了電,之後就沒怎麼注意,說是可以去安全屋那裡找一下。
可余歲剛從那邊過來,根本就沒看到段郁,於是求對方自己能不能跟著救援隊一起進去。見工作人員猶豫,余歲下了保證書,生死她自己負責,對方這才嘆了口氣,算是鬆口。
最後余歲順利跟著救援隊一起進入了災區。
沿路皆是一片廢墟,甚至都看不出這裡原本的樣子。滑過眼前的每一幀畫面漸漸的和腦海中的記憶重疊,余歲閉了下眼,仿佛看到了余父和薑母被埋在下面的場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垂在體側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雙腿綿軟無力,幾乎提不起半點力氣。
身邊同行的救援人員發現余歲被遠遠地甩在隊伍後面,走過去問她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主要是余歲的臉看起來實在是過於慘白,甚至提議要先送她回去。余歲卻抿唇搖了下頭,段郁還沒找到,然後沉沉呼了口氣,繼續朝前走去。
對方見余歲如此堅持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說要是察覺到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她,畢竟有些人天生共情能力就強,尤其是面對災禍,心裡壓力可能也會更大一些。
後面幾人又沿路搜尋了兩個小時,皆一無所獲,突然搜救犬汪了一聲,原本暗淡的眸光重新聚起一絲希冀,接著余歲跟著大部隊奮力朝搜救犬待著的位置跑去。
這邊,段郁剛和當地的工作人員洽談完溪花鎮後續重建的準備工作,忙了一整晚,到現在都沒闔過一次眼,旁邊的助理瞧了,一陣心疼,不忍心道:「段總,您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段郁沒吭聲,只朝他揚了下下巴,示意把手機給他。
昨晚一直忙著救援,沒工夫看手機,這會兒得了空才發現余歲昨晚有發消息給他,問他什麼時候來參加聚會。
一旁的助理忽然想起什麼,適時提醒:「那個段總,昨晚有人給您打過電話,但是因為您當時沒在,對方也沒說話,我就掛了,說等您有空的時候再回。」
看備註像是個女孩,就是不知道和他們家老闆什麼關係,突地想起之前聽到的一則小道消息,說是前不久段郁在電台里發了一次火,就因為一個女孩。
該不會昨晚打電話過來的那人就是那個女孩吧?
但很快助理又將這一想法搖出腦袋,他跟了段郁這麼久就從來沒見過他身邊有過什麼異性,要是有條狗那也得是公的,倒是戳破腦門往他家老闆身上倒貼的人一直都不少,但沒見誰成功過。
想著這次和之前的情況差不多,助理也就一時沒放在心上,正好段郁也一直在忙就沒急著提,但事情好像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只見段郁壓著眉,一臉嚴肅地看著手裡的手機。
一瞬警鈴大作,助理忐忑地問:「老闆,是出了什麼事嗎?」
段郁唇線繃直,余歲沒接他的電話,接著丟下一句「備車」,他要立刻回夢澤,然而待抬眸瞥見窗外某一處時,神色一滯。
助理困惑地挑了下眉,順著段郁的視線看過去,結果除了遠處正在廢墟里進行救援的工作人員外,再沒什麼別的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