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稻當即愣了愣。
季稻明顯的怔愣讓大夫人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忙湊近季稻,關切地問道:「季姑娘,你怎麼了?」大夫人的害怕膽怯融入了話中,聲線發顫。
為了安撫身後的大夫人,季稻只能強裝淡然,回道:「夫人放心,我沒事,我只是在找出路。」
「真的能找到嗎?」大夫人囁嚅道。
「應當可以。」
「怎麼找呢?需要我幫忙嗎?」大夫人強忍著害怕對季稻說道,哪怕能幫上一點忙就好,是她連累了這姑娘。大夫人眼中不忍。
「不用的,夫人。」季稻原本準備陪她玩玩,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動她的傘,那傘陪伴季稻百年,是季稻行走在陽光下唯一的方法。
季稻彎眉:「夫人,對付鬼打牆,很難也很容易。只需要找出幕後之鬼,隨後輕輕地將她打出去,嗯,就像這樣……」
季稻柔軟的眼神在匯聚到某個點時瞬間變得凌厲,她抬腳就是狠狠一踹,速度又快力度又准,踢的地方卻是空無一人的她房間的角落。
大夫人瞪大了眼睛,似不可置信。
因為那個角落,在季稻淡定地收回腳的時候,一道紅色的影子卻突然飛出去了。
鬼打牆立刻如同被戳破的泡泡化為了虛無。
紅衣狼狽的撞在牆上,一如與季稻第一次見面那樣。
周身虛幻崩塌,季稻環視四周,發現她的傘仍舊靜靜躺在桌子上,完好無損,季稻鬆了口氣。
她快步走過去拿起傘抱在手中:「幸好沒事。」
大夫人瞠目結舌,都不知道該先看誰:「你、你,鬼……姑娘,你好生厲害。」
紅衣扶著牆爬起來,做鬼就是這點不好,被人踢了踹了都沒有痛覺,當場就能爬起來重新做鬼。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紅衣問道。
「我一直都知道。」季稻理直氣壯的聲音讓紅衣癟了嘴,她有點委屈:「你怎麼能知道!」
「你大概不知道,因你的怨氣,這林府的月亮是紅的,今夜的月是淡黃色,還這麼亮堂,完全不可能,所以這只能是個幻境。」季稻含笑望著她。
紅衣沒想到這麼完美的計劃竟然在這裡出了紕漏,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你眼力太好了。」聲音竟有些委屈。
這紅衣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了傷疤忘了疼。昨夜才被季稻修理,今日卻又能重振旗鼓來殺人,可見其執著了。
可是她也的確很慘。
想到這裡,季稻不由得想關心她兩句,便給了鼓勵:「你做得很好了,尤其是那道聲音,簡直能以假亂真,若非圓月我是找不出破綻來的。」
紅衣當真眼睛一亮:「真的?」
季稻微微點頭。
紅衣開懷的笑了,十分單純,笑著笑著她像是想起什麼,直勾勾望向季稻:「不對哦。」
「嗯?」季稻不明所以。
紅衣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遁走,直到身影不見才慢吞吞留下那兩句:
「那聲音從頭都是真的。」
「林憂,已經死了哦。」
季稻猛然抬頭,紅衣早已消失不見。
那道聲音是真的?
林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