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晏從王,變成皇,南嘉從妃, 成後, 最後變成皇后。
十年後。
第一縷春光灑進陰寒潮濕的冷宮深處。
長相可怖的宮女站在陽光下,她低垂下頭,發頂落下陰翳在她臉上。
雖然臉上白疤縱橫, 可她眼神卻很溫柔,手上的動作輕輕搖擺,就像哄孩子睡覺似的。
她手上握著椅子的靠背。
陽光下,放在院子裡的金絲楠木製成的胡椅仿佛在發光,隨著阿黛的動作,胡椅的旋腿前後晃悠。
那順著椅子垂落到地面的白裙衣角隨著胡椅晃蕩,垂垂落落,飄逸輕盈。
白傘搭在椅子上,搖搖晃晃。
而傘下蓋著的人看不見臉,只知道她靜靜地半躺,沒有說話,似在小憩。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風也很柔和。
微風吹來,桃樹樹葉沙沙作響,青色的長髮被微微揚起,掃過一張格外俊美的臉龐。
眉宇軒軒,似朝霞孤映。
春光明媚,似照不暖他略顯淡漠的臉,他靜靜望著一處,黑色的鴉羽遲遲頓頓扇動,他不動,像從畫裡走來似的,走出來,卻還是這春日空白中墨畫唯一的色彩。
可惜他臉色像寒霜,若非他那雙盈盈波盪,似春水融化一般的眼眸,便無人知道他心中柔軟。
他不知站了多久,阿黛才終於發現了與桃樹融為一體的少年。
「你來了?」阿黛似驚訝。
少年修長的手指抵在唇邊,對著阿黛搖了搖頭,目光卻仍舊落在那白傘之上。
他沒有說話,可眼神卻說盡了一切。
阿黛捂住了嘴。
那個漂亮的少年見阿黛停了動作,他緩緩走過來,代替阿黛握住了椅靠,手腕輕轉,一下一下椅子又晃動起來。
他依然板著臉,但動作卻不像表情那樣冷漠。
一下一下,胡椅柔和的搖晃,如同嬰兒的搖籃一般。
阿黛望著少年,癟一癟嘴,不多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淡淡的蓮花香從遠至近,直至留在她身旁,緩緩浸入她鼻息之中且不停的富縈她周身。
香味過於濃郁,讓白衣女子再睡不下去。
傘下,先是睫羽微微顫動,隨後,便是她一雙好看的眼眸。
「今日功課做完了?」女子輕輕移開傘,頭微微昂去,露出半隻眼睛看向少年。
少年垂下的眸對上她的眼睛,微顫。
「做完了的。」少年聲音似乎是到了變聲時候,沙啞而青澀。
順著胡椅晃動,季稻覺得舒服,便沒有挪窩,只是繼續道:「其實也不必逼自己那麼緊,你娘這幾日老是來我這裡,說你把自己逼緊了,一天不是在你爹的書房裡就是在騎射場,她很是擔心。」
季稻原本也不想管,孩子嘛,若真的不願,怎麼逼都不成,既然儲棠能做,那就是他自願的。可是南嘉絮絮叨叨好幾遍了,季稻想了想還是提醒了兩句。
少年靜心聽著,聽完後皺起了眉,問道:「是我娘來叨擾你了嗎?」
季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聲音懶懶:「畢竟我是你娘的乾妹妹,再怎麼你也得叫我一聲……」
「姨母。」少年聲音無奈。
季稻笑起來。
她挪開了傘:「停停。」
少年便停下了手。
季稻起身,白傘輕輕揚起,一片陰翳落在少年臉色,惹得他眉下眼睫一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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