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景視線從上至下，又移開道：「只給你半小時。」
「謝謝聞醫生。」
話落，一道白影晃了一下視線，白沐寧看見聞醫生的白大褂落在腿上，白大褂成了被子將他的腿遮的嚴嚴實實。
都是男人，有必要嗎？
學校澡堂子都是開間，大家誰沒見過誰，只有小的才自卑、才需要遮掩。
不對，他也沒露啊！
白沐寧疑惑看過去，聞景咳了一聲道：「怕你著涼。」
「.？」
可他真的不冷啊！
很快遊戲開了，白沐寧也沒再糾結這個事。
不多時聞景手機振動起來，視頻通話蹦出來，白沐寧瞥了一眼看見上面顯示是裴女士。
聞景站起身往外走，接通了視頻電話。
他還沒等說話，那邊質疑的聲音響了起來，「周五相親那天，和你一起走的小美女是誰？」
「我告訴你別想否問，我有照片，人家可都拍給我了。」
「你知道你媽現在成騙子了嗎？同事都不理我了。」
「快點說是怎麼回事，我有知情權。」
聞景沒有回答裴書臣的話避重就輕道：「就為這事？你和叔叔那邊怎麼樣，研討會進行的順利嗎？」
裴書臣被兒子拐跑巴拉巴拉說了很多關於研討會的事，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被轉移了話題，於是又把話題轉過來。
「你小子別想轉移話題，當年你跟我出櫃難道是假的？其實你喜歡女孩子？」
聞景視線看過來道：「那不是女孩子。」
「哦，原來是男孩子，原來你喜歡這款，我知道了，那你有沒有興趣帶回來讓我看看，看照片挺乖的，我也喜歡。」
說話的聲音突然終止，白沐寧猜聞景應該是轉了語音，他聽不見了。
聞景這通電話打了很長時間，不過也剛好是一場遊戲的時間。
等他放下手機，聞景也回來了，這次他沒有空手回來，而是帶回來一個購物袋，裡面都是男性衣服。
聞景將袋子遞給他，說：「把衣服換上。」
「給我買的？」
「不然呢？」
白沐寧心裡是說不上來的滋味，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給他買過新衣服了。
以前過年的時候白沐寧最期待新衣服、新襪子、新鞋子，好似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一切都是新的。
後來父母不在了，他成了再也沒有人給他買新衣服穿。
社區阿姨會把別人穿舊的衣服和鞋子拿給他，後來上了大學這才開始自己買衣服。
但也不會很貴，都是某夕夕的東西。
就拿剛才那件小衫來說就是某夕夕的商品，三十塊錢兩件還包郵。
平時穿著沒問題，只是濕了是真透。
白沐寧愛惜的摸了摸衛衣的帽子，手感柔軟細膩看著就貴。
聞景轉身出去，白沐寧開始穿衣服，聞景還給他買了個小內內，沒有卡通圖案，純白的四角褲。
換完衣服，白沐寧看著監控設備愣了愣，每個診室都配有監控設備，這也是保護醫生的一種方式，全程記錄下來就不會有說不清的事。
白沐寧現在想的不是說不清，而是他會不會被認為是暴露狂。
或者某一天需要翻找監控的時候，他被翻到然後社死？
一點都不敢聯想，好可怕。
叫聞景進來，白沐寧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聞醫生記得把你診室的監控刪掉，我被拍了。」
聞景看了一眼監控，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過了很久才說了一聲好。
有衣服穿白沐寧已經準備離開了，結果聞景攔住他道：「時間還早。」
白沐寧看了一眼時間，心裡吐槽大哥已經快八點了，早嗎？
心裡是一種想法，實際行動卻是另一種效果，「哦，確實還早。」
白沐寧乖乖坐下十分配合聞景。
人家都給買衣服了，聽點話怎麼了？
「你要是覺得基礎知識一時間難以消化，可以先教你摸脈。」
「好啊好啊，我要學摸脈。」白沐寧一直覺得中醫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只是通過指尖的觸感就可以分辨出哪裡有問題。
最神奇的是你吃過什麼都能清楚知道。
這究竟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他可太好奇了。
「把左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