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婚了。」他忽然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在對誰說:「跟梁凜。」
……
梁凜用樹枝在地上用力寫了柯元空大笨蛋六個字,還在名字上面畫了個豬鼻子,畫著畫著給自己逗樂,腳蹲麻了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對著自己作品欣賞並拍完照片想站起來才發現腳心密密麻麻扎了幾千根針一般,刺得他站不穩,好不容易站起來就看見柯元空遠遠走過來。他在原地跺跺腳想擺脫這幅狼狽的樣子,柯元空卻走得很快,梁凜還沒完全恢復,柯元空就走到他面前了。
然後梁凜就被抱住了。
他雙手垂在腿側,明顯察覺到柯元空的不對勁。但也正常,柯元空這個笨蛋來墓地能笑著走出去才真是撞鬼了。
梁凜這時候沒笑他,安靜地被柯元空抱著。
一陣寒涼長風無言持久地吹著這對認識十幾年的老朋友。
這對老朋友總是慢半拍地理解到一塊去。
比如現在,梁凜以為柯元空先張開手就是在給予他擁抱。
然而相反,對柯元空來說,是他在向梁凜索取一個擁抱。
就像梁凜的存在意味著勇敢一樣,梁凜的擁抱意味著愛。
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也許都聚集在這一方小而荒涼的墓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一古 元空啊(抹淚
以後都是好日子了
第32章 騙
冬天晚上溫度很低,倆人回去灌了兩杯熱茶水才暖和一些。柯元空怕梁凜感冒,讓他先去洗澡,梁凜翹著腿大爺似得坐在床邊:「不。你跟我一起。」
柯元空這回卻說什麼都不肯,想了想:「我讓李嬸的兒子陪你可以嗎?」
「你覺得呢?」梁凜似笑非笑。
柯元空抓了抓腦袋覺得頭疼,還沒想好對策就聽梁凜問:「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小直男。」
果然,柯元空預想中的質問來了,他沒說話。
但柯元空以為自己不說話梁凜就會消停一會兒,可梁凜倒是越說越起勁,內/酷當手絹頂在手指上轉來轉去欠揍地問:「是怕我身材太好了你忍不住?你上次不挺正經的麼?還是說你在裝克制?」
「不是。」柯元空摸了下耳朵,打斷他:「你頂到我了。」
梁凜手上內/酷啪一下掉地上,柯元空幫他撿起來放他腿邊,倆人都沒說話。
「……」
房間一瞬間陷入沉默,梁凜摳摳太陽穴。
這個笨蛋現在說是什麼意思?
「所以你只是因為這個就不陪我?」梁凜在腦內迅速想好措辭顛倒黑白:「只是不小心碰到一下,你還說什麼婚內不算,感情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天給你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嚕到我了?渣男。」
好大一口鍋。柯元空聽到手這個字就開始冒汗,眼看著梁凜越扯越遠,柯元空又說:「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
柯元空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但之前也沒有看到同性身體就聯想到蛇精,簡直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嘗試著回憶之前在大學宿舍看見室友們只穿條內/酷是什麼感覺,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麼感受,就像人會呼吸喝水一樣,覺得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行。」梁凜捏著自己內/酷站起來,冷冷看他一眼:「我自己去。」
等梁凜真走了,柯元空又糾結擔心起來,最後還是悄悄去了浴室外面,聽見裡面響起水聲才安心,隔了一會兒回房間收拾自己的衣物。
大概十分鐘後,梁凜濕著頭髮路過柯元空,柯元空感到一陣寒氣從自己身邊繞走。
他愣了愣。外面的風這麼冷嗎。
柯元空沒多想,拿著洗漱用品到浴室,剛脫完衣服開水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水怎麼是涼的?
他以為記錯了,擰著把手左右都調了調發現結果都一樣。難道梁凜洗的也是……
浴室的門雖然是關著的,但這片地方綠植多,到了晚上更是陰冷,浴室里光是脫了衣服就覺得空氣刺骨,梁凜怎麼還要洗冷水澡?
柯元空越想越急,只換了乾淨衣服就跑房間裡去,梁凜剛吹完頭髮,看見柯元空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就只是輕飄飄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了。
「你洗澡了嗎?」柯元空扶著門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