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馳逸的這個評價還挺讓卓錚滿意的,有了聽眾,卓錚就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欲望。
「四強賽,教練要求我和周哲驍為隊裡的射手擋拆,但只有我在跑位,這傢伙不肯執行教練的策略,一定要帶球硬碰硬,一直被對手包夾。」
「那他突圍了嗎?還是丟球了?如果能得分還好,不能得分就真的讓人很想打他了。」
「在這樣的比賽里,分秒必爭。就算他能突圍和切入,讓射手得分的效率不是更高嗎?但要這傢伙擋拆?他是不會甘心給他人做陪襯的。教練喊了暫停,我不過說了一句大實話——他被包夾突圍的時間足夠射手拿下兩個三分球了,他一拳揮了過來。」卓錚指了指自己的眉梢,「這裡的疤痕,就是被他的指甲劃的。」
夏馳逸看向周哲驍。
周哲驍用「你看什麼看」的目光看向夏馳逸。
「那後來呢?你去打了破傷風還有狂犬……」
感受到來自周哲驍的視線警告,夏馳逸趕緊閉嘴。
「他這一拳頭讓教練徹底對他失去了耐心,讓他在冷板凳上待完整個聯賽。托他的福,我也沒有再上場了。」
「決賽也沒上場?」
「沒有。他曾經仗著天賦高,教練對他的任性和我行我素一忍再忍。但一切容忍都有限度。教練曾經說過,周哲驍的身上有著類似盛星鳴的天賦,本來對他有著無限期待,以為他能像盛星鳴那樣進入像杜克那樣的名校,然後以NCAA為起點,在職業籃壇闖出一片天。但他圖有盛星鳴的天賦卻沒有盛星鳴的眼界和胸襟,天賦再高也是浪費。最重要的是……」
卓錚的後牙槽咬了起來,想要說什麼,但好像找不到合適的詞。
「是不是橡樹山的學生們本來還很崇拜盛星鳴,他好不容易打開的那扇窗,爭取來的一點點平等,都被周哲驍的任性和自負給敗光了?」夏馳逸問。
卓錚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對方。
明明這是他們第一次說話,夏馳逸卻能理解他的心境。
卓錚對周哲驍的不爽,並不僅僅是個人恩怨,更不用說卓錚沒有參加決賽,很可能因此也失去了大學名額。
「那你進入西南航大,可以名正言順教訓我了。」周哲驍回答,「只不過我不只擅長籃下得分,也擅長遠射。」
「是麼,一年不到,你三分球見長啊?」
「我不僅能擋拆,也能助攻。」
這個倒是真的,卓錚今天才剛見識過,仿佛從前那個獨斷專行的周哲驍只是錯覺。
「楊懷煜和劉溯塵都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蓋我的帽,你能嗎?」周哲驍反問。
卓錚本來想說這傢伙也太狂妄,但周哲驍的目光讓卓錚意識到,這應該是真的。
「還有,我對我現在的隊友很滿意,配置上堪稱國王班底。」
聽到周哲驍誇獎隊友,對於卓錚來說,就像一陣大風把豬刮上天一樣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