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那人問她。
她眉頭一皺,只覺得這聲音雖然隔著面具,但聽起來居然有莫名的熟悉感。
「江……夏。」她故意省略了一個字。
那人一聲冷哼,忽然整個身子轉過來面對她,「頭再抬起來,我看看!」
江之夏豎起耳朵,仔細聽她的聲音,同時也配合地抬頭,直視她雙瞳!
四周出現詭異的寧靜。
良久,才聽那女人道:「是個好豬崽,就不知道技術怎樣,需要多少人調教。小子們,給我把她衣服扒了!」
這一道命令像是給周圍早就虎視眈眈的男人們灌注了勇氣,隨後便有兩人搶先奔過來,一個拉住江之夏的左手,一個拉住右手,眼看著接下來就要摸上她的衣服。
「住手!你們誰敢碰我,當心爛臉!」江之夏幾乎用盡了力氣去喊!
那兩人互看了一眼,都覺得好笑。
「小妞!爛什麼臉?你是得了什麼傳染病嗎?還是你是狗,會咬人?」
「是狗也是只母狗,哈哈哈哈……」
兩人不屑地哈哈大笑,「滋啦」的一聲,就把江之夏的外套用力撕開!
下船時,她穿的是夏季的防曬襯衫和牛仔褲,襯衫里還套了一件黑色的棉背心。
被他們這樣一撕,背心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卻讓兩個男人失望了!
「媽的,這麼熱的天還穿這麼多!」
「怕啥!再撕不就行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著就要對江之夏再度下手,突然就有什麼東西從窗外飛進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兩人的臉上!
「吱吱吱!」
「咯咯咯咯咯!」
像是什麼野獸的笑聲,嚇得那兩人忙往兩旁躲開,同時抹掉砸在臉上的東西!
「是什麼鬼東西!敢砸老子?」
「我艹!是屎?」
「狗屁!明明是泥巴!」
「你見過什麼泥巴還有沒消化乾淨的食物殘留在裡面的?不信你聞聞?」
「我踏馬!真是屎!是哪個畜生!給我出來!」
兩人氣得跳腳,但那奇怪的笑聲還在繼續,在這幽暗的森林小屋裡,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鬼面女人也在這時環顧四周,面具下的眼睛危險地眯著。
江之夏趁機將剛被扯下的衣服重新穿好,但扣子掉了,她只能勉強套著遮一下背心。
「女巫!這女人不會是女巫?」找不到聲音發出的根源,其中一個小混混指著江之夏惶恐地道。
另一個人聽聞連忙雙膝跪下,對著窗口不停祭拜,口中還喃喃的道著什麼別人聽不懂的語言。
「沒用的東西!」鬼面女人斥了兩人一句,又命令其他還在房間的人:「你們誰給我把她衣服脫了?不是很久沒嘗過味道了嗎?人都送上門了,都愣著幹什麼呢?」
這回,女人說的是當地的語言,江之夏聽不懂,但那些人卻聽懂了。
只是聽懂的人同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也沒一個敢再上前。
後來又有一個人從另一個入口跑進來,用當地語言對女人說了什麼,那女人即刻就從座椅上站起,然後朝來人的方向大步走去。
江之夏這才發現,那女人走起路來是一瘸一拐的。
是因為腳曾經受過傷,還是天生患疾?
而她的背影也越看越熟悉,只是她無法將記憶中的那個人和現在的女人聯繫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這邊,鬼面女人一走,原本還在她周圍的男人們就也跟著散了,只留下原先押她來的那兩個。
其中一個臉已經腫了,樂樂的指印就像帶了毒,那爪子恐怕是很久沒修過。
江之夏目光漸漸移向窗外,想著能不能依靠現在的體力爬過去。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又有人從剛才離開的入口衝進來,拽著她的胳膊直直往前拖!
「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
「放開我!快放開我!」
可無論她怎麼喊,那人像聽不懂似的,直接將她帶進一扇白色的木門內。
「砰」的一聲,門重重關上,她被扔到一張床旁!
床上似乎躺著人,余光中,她看到那被子像是在動。
還有不久前才離開的鬼面女人,此刻也坐在床邊,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抬頭,江之夏疑惑的視線慢慢朝床上看。
卻在看清上面躺著的人後,她呼吸止住了!
下一瞬,淚突然在眼眶周圍打轉!
「時……時梟?」
居然是晏時梟!?
雖然他閉著眼,可她能看到他胸膛起伏的呼吸!
他沒死!
他真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