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江初警惕地反駁,「你再敢自稱是他......」
江初掙動得更厲害,池南暮差點就要抱不住。
計劃單上的每個方法都沒有用,一個個試過去,江初並沒有重新接納自己,反而越走越錯,越錯越多,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個。
池南暮緊抿唇,終於改了口,「在你眼裡,『他』是什麼樣子?」
他的南暮......該是什麼樣?
江初一怔,漸漸靜止,沒再掙動。
沉默之間,池南暮抱起江初,從窗沿邊離開,一手護著腰,另一隻手護著頭,是個極有安全感的姿勢,是他們從前事後最常做的溫存。
池南暮坐到木椅上,輕聲說:「下次不要坐在窗邊,很危險,我......他會擔心。」
池南暮態度有變,江初警惕地問:「池南暮,你又想幹什麼?」
「既然我不是他,」池南暮勾起笑,淡笑著說,「那從現在起,你把我當成他吧,我會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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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了?讓你收起那些歪心思。」莊馨又一次警告。
尋晉不答話,悄悄斜過視線,不自覺看往遠處,池南暮正站在鏡頭後,面帶溫和的笑意,等著江初下戲。
自從一個月前,池南暮進了江初房間的那日起,兩人的關係明顯改善,親近不少。
甚至很多時候,池南暮進了江初的房間,一整晚時間,都不再出來。
劇組裡的每個工作人員都看在眼裡,人人都說,江初八成要復婚了,說不定拍完這部戲,就要去婚姻署重新登記。
尋晉觀察得很仔細,視線雖然隱秘,但卻逃不過池南暮的眼睛,多次窺探後,王臨終於親自給莊馨打電話提醒,叫她看好自己的藝人。
「我跟你說話呢!聽見了沒有?」莊馨又一次說。
心頭愈發煩躁,他卻沒有能力消解。
尋晉收回視線,忍不住反駁,「既然知道我的歪心思,你怎麼還放任我進組?反正你手裡多的是藝人,別人來接這個戲也是一樣。」
尋晉頭一次承認自己的心思,並反駁她的話,把莊馨驚得差點失語。
莊馨深呼吸一口氣,將尋晉拉到角落,低聲訓誡:「你搞清楚,無論你進不進組,都別對江初有歪心思,你以為人家離婚了你就有機會,少做白日夢。」
「對方要是凡夫俗子就算了,江初那是你能肖想的?人家就算離了婚,也有機會復婚,可你要是被池總盯上,以後準備怎麼在圈子裡混?」
尋晉低著頭,不說話了。
打擊不是主要目的,規勸才是。
莊馨嘆口氣,故意說:「況且,憑你現在的業務能力和演技,就算江初是單身,沒結過婚,也不可能看上你,畢竟你害他NG過不少次。」
尋晉抬起頭,不知高低的意氣被全部打滅,「我知道,我只是想想而已,沒想過要做什麼。」
「莊姐,江先生的戲快結束了,該到尋先生了。」導演助理跑近提醒。
「好,馬上就來!」莊馨又拍了拍尋晉,示意他調整好狀態。
尋晉回了片場,視線掃過親昵的兩人,很快看向劉哲,躲避似的。
看表情就知道,劉哲相當滿意,因為江初的狀態非常好。
「過!」江初今日的最後一個鏡頭結束,劉哲喊停。
江初卻沒有出戲,痴迷的愛意留在眼中,轉頭往鏡頭外看,四處掃視,直到看見池南暮,眼裡才多了些安心。
劉哲循著江初的視線望去,準備說的話哽在喉間。
不得不說,自從池南暮追來,江初的狀態確實好很多,像是乾枯的花忽然逢了甘露,終於活了過來。
既然如此,當初幹什麼非要離婚?
早點讓人出來拍戲不就得了?
劉哲搖搖頭,由著江初跑出鏡頭外,一點都不顧旁人,直直衝到池南暮身前。
「累不累?」池南暮抬手,輕輕撫掉江初肩上的。
江初搖頭,視線一斜,很快看見池南暮手背上被蚊蟲咬的包。
枇杷林中蚊子多,工作人員大多塗了江初準備的防蚊蟲藥膏,只有池南暮不懂得防護。
江初盯著蚊蟲包,不滿地皺起眉,問站在一旁的叢瑜:「防蚊蟲的藥膏帶了嗎?」
「帶了。」叢瑜趕緊點頭,拿出分裝好的藥膏,遞到江初手心。
江初擰開盒蓋,指尖沾了一點藥膏,輕輕塗抹在池南暮手背上,珍重而小心。
塗好右手,江初提醒道:「另一隻手。」
「沒事,」池南暮笑著說,「左手沒有被咬。」
江初本垂著頭,沉默幾秒後,再抬起頭時,眼神定定的,一剎之間竟變成病態的偏執。
「我不喜歡『他』的手上有這些痕跡。」江初的聲音極冷,如同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