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來那是個什麼東西。
夏塗川沒拆包裝，而是跟他說：「是一個工藝品，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昨天晚上泡溫泉回去的時候你不是一直盯著看嗎？」
林聽一愣，他只是隨便看了兩眼而已，不是真的想要。
看著他呆愣的模樣，夏塗川知道他不生氣了，便把盒子放進林聽的手中，「你拆開看看是不是你喜歡那個，我記得好像是這個沒錯。」
「我又沒說要，只是看看而已。」林聽吸吸鼻子，低著頭認真拆包裝。
夏塗川去拿吹風機幫他吹頭髮，拉著林聽到一邊坐下。
其實就是個手捏的泥人，外面潦草地塗了一層顏色，他當時看是突然覺得這泥人和夏塗川有點像而已，沒想到他會突然買回來。
吹風機的嗚嗚聲夾雜著夏塗川的說話聲鑽進耳朵里，「是這個嗎？」
林聽點點頭，捏著泥人翻來覆去地看，似乎很喜歡。
夏塗川停了吹風機，小聲詢問：「那你不生氣了吧？」
林聽哼了一聲：「原諒你了，誰讓我大方呢。」
夏塗川笑著說：「謝謝小林大人。」
林聽抬頭看了他一眼，「我發現你跟楚天揚學壞了，越來越油嘴滑舌。」
夏塗川不置可否，林聽又玩了一會兒泥人，他突然舉起來放到夏塗川臉側對比了一下。
「這樣看好像又不太像了，當時隔著玻璃看很像。」
夏塗川怔住：「像我嗎？」
他不知道林聽是因為這個才盯著看的。
林聽點點頭：「當時看著有點像，現在看不像了，你更帥些。」
這泥人黑黢黢的，跟夏塗川剛來瓊江的時候有點像，但當時隔著玻璃，加上晚上光線不好，林聽沒看仔細。
夏塗川笑笑，心口被不知名的情緒脹滿。
他快速揉了一下林聽的頭，低聲說道：「你睡一會兒吧，等下我叫你，今天得開始寫試題了。」
林聽還在握著泥人玩兒，不走心地應一句：「知道了。」
下一刻，夏塗川直接從他手裡拿走了泥人，裝進盒子裡放到旁邊的架子上，然後牽著林聽往外走。
林聽任由他牽著，也不生氣他突然搶東西，只是問：「去哪兒？」
「去睡覺。」夏塗川說著，把林聽帶到他的臥室，按住林聽的肩膀讓他躺下。
林聽笑吟吟地看著他，「你現在好像我媽。」
夏塗川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命令道：「睡覺。」
林聽調皮地用睫毛刮他的掌心，有些癢，但夏塗川沒有拿開手，就這麼站在床邊捂著。
林聽又在用睫毛刮他手心，「你也上來一起睡，昨晚不是沒睡好嗎？」
昨晚他們玩到很晚，今天早上又起得早，夏塗川肯定也困了。
夏塗川沒猶豫，在林聽身邊躺下。
林聽剛躺下沒多久就開始犯困，他往夏塗川那邊挪了挪，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味，睏倦得睜不開眼。
額前的頭髮突然被碰了一下，夏塗川的聲音溫柔地在他耳邊響起：「你以後生氣的話，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我解釋一下，如果你還是覺得生氣，再不理我也不遲，好嗎？」
林聽聽著那聲音，越來越困，回答也有些遲緩，「嗯……知道了。」
夏塗川輕聲道謝，而後拍了拍林聽的背：「睡吧。」
—
正式入秋後，冬天就來的很快，今年冬天很冷，從十一月初一直陰了半個多月才放晴，也不下雪，就乾冷。
夏塗川的嘴都被吹裂了，他平時沒林聽那麼精緻，保濕霜都得林聽監督著擦，唇膏就更不用說了，監督都沒用，他說擦了油膩膩的不舒服。
彼時剛考完試回家，林聽把書包往夏塗川懷裡一扔，有些生氣地說：「看吧，不聽我的，你嘴巴都快爛了。」
夏塗川舔了舔乾裂的唇，低頭看著林聽，「過兩天就會好，沒事的。」
一個多月過去，他又長高了些，只是看林聽的眼神從來沒變過，一樣的溫柔。
林聽生氣地往他肩膀上打了一下，「你還舔，到時候外面也爛了。」
夏塗川聽話地抿著唇，不再亂舔，乖乖跟著林聽進臥室。
林聽跑回自己的房間搗鼓了一陣兒，拿著一支唇膏回來。
夏塗川看見了，剛想拒絕，就聽到林聽說：「你再不擦嘴巴真的爛了，到時候被對象嫌棄你哭都沒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