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靠在夏塗川的肩膀上，努努嘴：「你最近好忙，你不是都已經來上學了嗎，怎麼還要處理工作。」
夏塗川安撫地親了親他的眼皮，「當時走得急，很多工作沒交接完，而且分內的工作我也得處理，忙過這兩天就好了。」
林聽嘆了口氣：「那好吧。」
其實他只是覺得夏塗川太累了，過年那兩天他都在處理工作，他心疼了而已。
夏塗川低頭吻了吻林聽的唇，「困不困？」
林聽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地說：「困了。」
夏塗川幫林聽掖好被子，輕聲說道：「睡吧，明天帶你出去逛逛。」
林聽嗯了一聲，靠在他懷裡逐漸睡了過去。
有夏塗川在，林聽也不認床了，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
今天氣溫比昨天還低，樹梢都結冰了，冰溜子順著樹梢垂下來，將樹枝壓彎。
林聽沒見過，好奇得很，想伸手去碰，卻被夏塗川制止。
他低頭看著被牽住的手，仰頭對夏塗川說：「我就碰一下。」
夏塗川牽著他的手放進自己兜里，低聲說：「很冰。」
「好吧。」林聽低著頭，看著不太高興，下一刻，一根冰稜子就出現在眼前。
他欣喜地抬頭，對上夏塗川含笑的眸子。
夏塗川說：「我拿著給你看。」
林聽好奇地觀察了一會兒，看到夏塗川被凍紅的手指，他連忙說不看了，讓夏塗川趕緊扔掉。
夏塗川仍舊捏著冰稜子，眉眼帶笑，「沒事，喜歡的話再看會兒。」
「不看了不看了，你快扔掉，你的手都凍紅了。」林聽說著，焦急地奪走夏塗川手裡的冰稜子扔進路邊的垃圾桶里，抓住夏塗川的手想幫他焐熱。
夏塗川把手揣進兜里，笑著跟林聽說：「沒事的，等會兒就暖和了，先去吃早餐吧。」
兩人隨便在路邊找了家早餐店，杞縣的口味偏重，點餐的時候夏塗川特意讓老闆不要加辣椒。
他們這邊早餐習慣吃米粉和麵條，林聽不喜歡麵食，所以點了一碗紅燒牛肉粉。
吃完早餐，時間正好早上九點，夏塗川攔了輛計程車和林聽去湖邊。
但兩人運氣不太好，湖面雖然結冰，但厚度無法承受太大重量，相關部門擔心發生意外，已經在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沒辦法，林聽和夏塗川只能原路返回，不過那個湖泊平時應該很漂亮，但今天太冷了，林聽不想在外面逛。
這場冰凍足足持續了四天，直到第五天才出太陽，林聽和夏塗川驅車前往皂角村。
夏塗川已經六年沒回來了，林聽倒是來過幾次，但算起來也挺久沒回來了。
夏塗川家房子沒人打理早就破敗得沒辦法住人了，兩人直接去鎮上的小賓館開了房間，買好東西才驅車前往夏梅的墓地。
夏梅的墓被人打理得很好，周圍根本沒有雜草，墳前還有剛燒不久的紙錢灰，想來應該是經常有人來看他。
夏塗川和林聽把東西擺好，在夏梅墓前磕了幾個頭，夏塗川坦白了他和林聽的關係，又自責這些年沒回來看姑姑，突然起了一陣風卷著飛灰盤旋，仿佛姑姑聽到了他們的話一般。
兩人待了一個多小時，臨走前又給姑姑磕了幾個頭，夏塗川承諾以後每年都回來看姑姑，這才牽著林聽離開。
下山後，兩人在山腳遇到了同樣準備上山的王文琴，王文琴記得林聽，但看著一旁的夏塗川，卻不敢認。
林聽笑著說：「王嬸，他是夏塗川。」
「小川？」王文琴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人，眼眶瞬間濕潤，「你這孩子去哪兒了，這麼多年也不見回來，我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
夏塗川溫聲說道：「這幾年都在國外，最近剛回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王文琴先是一愣，緊接著高興地笑道：「我們小川就是有出息，都能出國了。」
夏塗川笑了笑，溫聲詢問：「嬸嬸，這幾年都是你在給姑姑掃墓嗎？」
「是啊，小梅命苦，你這幾年又不見蹤影，我和你叔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心裡覺得對不起小梅……」
王文琴說著，忍不住抹眼淚。
夏塗川突然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林聽擅長安慰人，王嬸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這麼大年紀了還讓你們看笑話，真不好意思。」王文琴笑著擦了擦眼淚，對兩人說，「你們等我一會兒，我給小梅燒點紙就回家，你們去我家吃飯。」